古秦城,刑家堡,大雪為村子披上厚厚的銀壯。
翻修過許多次的邢家祖屋,歲月得烙印,讓它樸實無華中散發著肅然之氣。
這裏早就沒有人居住,隻有在邢家遇到大事的時候,邢家人才會聚在這裏商議。
四位衣著簡樸的老者端坐正堂,他們努力撐起佝僂的身軀,不願在先祖麵前有失禮數。
邢長征坐於祖屋大堂左手首位,其後還有二十餘位邢家支係。
祖屋外傳來車輛駛來的聲音,大堂中的邢家人不約而同的止住小聲議論。
不大會兒,滿天星帶著六個低著著腦袋的兄弟進門。
進入祖屋大堂,他向端坐正堂的四位爺爺問好,隨後自覺的走到父親邢長征身後站立。
二爺爺臉上不見一絲笑容,拐杖猛然觸地砸在木製地麵。
“跪下!”
邢家六個不成器的後輩被著一聲怒吼嚇得一陣哆嗦,規規矩矩的跪在了大堂中央。
如今在華夏大地,越是發達的地方,跪禮越是少見。然而刑家堡,依舊有著堅持。
“二叔,先消消氣!讓孩子把詳細說說,想辦法平事兒要緊!”
這時邢長征開口。滿天星爺爺早就過世,老大家如今他來主事,依然有發言權。
四位老人沒有說話,滿天星看了看跪在地上低著頭的六個兄弟,歎了口氣開始訴說。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弄清楚了,這件事說白了,就是六個兄弟不懂事,中了牧氏集團的圈套。
韓陽在牧氏集團旗下的投資公司上班,無意間將他與滿天星在鬼槐旁拍的老照片拿出來給同事看。
讓牧歌看見了,於是才有了後麵發生的事。
鬼槐,在如今的華夏大地幾乎絕跡,其本身價值被推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一把鬼槐木打造的椅子,據傳能拍賣到三百萬還要往上。
自古財帛動人心!牧歌為此設下圈套,先是找到年齡最小,最是沒有主見的邢冬曉,告訴邢冬曉他的幾個兄弟已經同意了賣出鬼槐。
後麵的事就是這樣,六兄弟都以為其他人已經同意,於是傻乎乎的上當。
“鬼槐是我邢家的根,肯定不能讓牧氏拿走。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這幾個憨貨已經簽字,那高達千萬的賠償如何解決!”
聽完滿天星的講述,邢長征再次發言。
此時犯渾六兄弟家的長輩沉默不語,高達千萬的賠償金,這讓世代務農的邢家人手足無措。
如此情況,邢家支係沒人吭聲,雖然是同一個先祖子嗣,但他們並不願意替六兄弟背負這個責任。
各家情況都不寬裕,雖然各家都有或多或少的存款,但若是湊出千萬,他們每家都難以接受。
二爺爺看著沉默的後輩,他顫巍巍說道:
“支係娃兒都回去吧!長征也回去!”
聽這話的意思,二爺爺顯然是想六家自己商議解決,不麻煩其他人。
邢長征作為老大家主事人,本就性格憨厚的他,事關祖墳,不能逃避。
“二叔這是哪裏話,我邢家還不至於連血脈親情都丟了。這樣吧,各家都出力湊湊把事平了。放心,也不是讓你們白出力,日後讓他們兄弟七個歸還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