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3)

自好之人,少出入煙花之地,可這帝都最出名的青樓之一,他還是知道的。那棲鳳樓的案子,他也略有耳聞,本來這一切與他沒關係。可眼前這無瑕少年竟然與此事有了牽扯,心下稍有不喜。

其實他不知,那不是不喜,也不是厭惡,而是嫉妒。對,他嫉妒這少年不屬於他,而且還可能和別人、甚至煙花女子有染,他忍不住的嫉妒。眼底的黑色又幽暗了幾分,隱藏了東方奚野心中的怒火,麵上也顯得更加陰冷、晦暗難明起來。

“想來王爺也對此案略知一二,離絡也的確是為那棲鳳樓的盧氏求情。其一因這盧氏與離絡娘親曾為故交,求到離絡處,離絡不得不為。這其二嘛……”離絡把玩著手中茶盞,似有似無的瞟著東方奚野的表情,又繼續道,“這其二與王爺的二王兄恭親王有些關聯呢。”

看著東方奚野眼底那一閃而逝的驚訝。離絡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淺笑,若有若無,曇花一現,便隨風飄散無蹤了。

“王爺可知最近恭親王動作頻繁呢。和清霞館接觸甚密,又為飄香居雅會揭那魁燈之題。據離絡所知,這清霞館、飄香居都和梁國巨賈牽扯不清。”離絡好似講故事一般,輕聲述說,不帶絲毫情緒,又讓人不得不多想下去。而此時東方奚野的思維完全跟著離絡的腳步走著,便還會走下去。

“至於誰來推這一把,離絡就不好斷言了。”離絡輕飲著茶,微有些涼,苦澀了些,不過別有一番風味。他不是想品茶,而是想留時間給眼前這位德王殿下,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將之後的事情想通而已。這也是為了省些事兒而已,再不用說很多話,何樂而不為呢。

此時,東方奚野心中的滋味可就不好說了,他感歎這少年竟如斯聰明。完全不是那梅花樹下的年弱少年,懵懂不知。

而東方奚野心中更擔心的是他的二王兄。因為他知道,也了解他的二王兄,他這個二王兄不是個會陰謀算計的料。既然如此,結果便顯而易見了。他的二哥恭親王殿下已經走進了一個別人布好的局,而堂堂恭親王爺隻不過是人家手中一顆小小棋子而已。

雖說這二王兄不是個陰險詭詐之輩,可手下也有些個謀士,自己本身也不至於愚蠢至此。這布局之人,讓堂堂王爺如此樂此不疲,又控製周圍之人不動聲色,果真好手段。

“王爺可知高官巨賈、三公九卿平時以何為樂?不外乎青樓、酒樓和賭坊此三處爾。蓋因此,這三處也就成了消息集散最快、也最便捷之地。青樓則更是其中之最,男人在什麼時候最脆弱,最好糊弄呢,想來也不用離絡多說了。而棲鳳樓一倒,清霞館便成了高官巨賈唯一可去的取樂之地,再加上那遠近聞名的飄香居。嗬嗬,這後果如何,便可想而知了。推了棲鳳樓一把的人,心思用的很是巧妙呢。即能堵住眾多棲鳳樓往日恩客的嘴,又可讓官府如此處理此案,也真真是手眼通天,神通廣大呢。”離絡依然雲淡風輕的講述著,連消帶打,到最後還不忘讚上一句。這不著痕跡的功夫果真了得。

隻見東方奚野瞳孔一縮,握著茶盞的手不自主的緊了緊。聽了離絡接下來的話,東方奚野便不願往下想了,如此布局,便不是他二王兄的能量可以辦到的了,換而言之,那背後之人手中掌握的東西著實可觀啊。想不到小小一個青樓之案,竟涉及如此之深。

而他們在圖謀什麼呢?錢嗎?權嗎?王位?一一否定,後脊梁的冷汗涔涔而下,還是說別過已經開始動手了,他停止了自己的臆測,請瞟了一眼,那始終臉色都未曾變過的少年,悠然自樂,閑適的品著茶,左手一直沒有停下撫摸那懷中的小寵物,仿似這一切均與他無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