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馬上丟下`身邊那位女子來歡迎自己,楊戩決定放下看見他們倆神情親昵時的小小不快,開始回答哪吒幾個有關師門的提問,又從袖中拿出一隻小小皮囊,說是太乙真人讓他捎來的各色糕點果品。“啊啊,果然是師父最疼我,還能掐會算。”小哪吒開心無比地收了禮物,馬上召了哥哥和黃家兄弟一起開茶話會;覺得他似乎暫時沒有時間專心招呼自己,楊戩便向黃飛虎提出要會會魔家四將。稟明丞相之後,西岐摘了免戰牌,由楊戩出戰,哪吒壓陣,其他將領則站在城牆後麵靜觀其變。
哪吒在丞相點兵時抓緊時機同楊戩一一闡明了他們四個的看家本事,最後特特加上一條說自己想要那花狐貂。為了讓對方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他還特地在句末甜甜叫了一聲師兄,結果反而讓楊戩聽得心裏別扭。閑話不提,那邊魔家四將已經有許久不曾見血,正是心癢之時,瞧見西岐有人出戰,便在陣後劃拳猜枚,選了二哥魔禮紅出戰。
楊戩座下白馬,隻隨便拿了一支方天畫戟,對上魔禮紅手中雙劍,不一會兒便逼得對方手忙腳亂……這邊周軍還沒來得及叫好,那邊魔禮壽便違反了公平原則,偷偷從囊中放出花狐貂——這貂兒是個靈物,被主人拿在手裏時玲瓏乖巧之極,一旦接到命令便雙目變紅,搖身一變化為白象大小,口似血盤,牙如利劍,勢如急電——張口便將楊戩咬了半截去。白馬受驚逃跑,尚未跑至城邊那下半截屍身便砰咚一聲砸到地上,鮮血髒器四下濺開,便是早知端倪的哪吒也覺得心裏發寒,死死捏緊了手中的火尖槍。
見楊戩一出戰便遭屠戮,黃飛虎急急忙忙又掛了免戰牌,丞相則避隱相府焚香禱告。哪吒將那半截屍首背至城下後又指揮兩位兄長將其移到寄宿的相府,找了張幹淨的床榻放下,先去洗了沾上的血汙才回來對著那不堪入目的殘軀感歎,不時還伸出指尖輕輕捅上兩捅,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是石頭變的還是草變的,實在是很逼真啊,絕對勝過好萊塢的特技造型師——好像還留著一點體溫呢。”心想楊戩的審美觀可真奇怪:就算是要遮人耳目,逃離花狐貂的時候假裝被魔禮紅插一劍不就行了?非得弄成這樣鮮血淋漓、支離破碎的算是特殊癖好麼?應該不是師伯教的才對……
話說楊戩在花狐貂來襲時即刻將一隻鞋子化為自身,元神便趁機遁入猛獸腹中,隨魔禮壽回到商營。魔家四將得勝歸來,自然是擺酒飲宴;魔禮壽喝了兩杯酒,突然想起可以把花狐貂偷偷放到西岐城中,隻要吃了薑尚和武王便大事可成。他一邊深恨自己怎麼沒有早些想到這個主意一邊對寶貝發出命令,哪裏知道此舉正好給了別人一個返城的契機。花狐貂甫一飛出商國營帳,暗藏於內的楊戩便捏了捏它的心髒,待其跌下塵埃之後在裏麵撐了一撐——趁貂兒一分兩段之時就著血光回複了真身。撿起地上的小小屍身放在袖中,楊戩捏了個訣,借土遁來到相府門前,報上名號之後把兩個守門的嚇得哆哆嗦嗦,連忙擊起報警的小鼓來。
此時薑尚正拉了幾名核心將領在府中密商,長篇大論聽得哪吒想打瞌睡;楊戩複生對他人來說是晴天霹靂,對李家兄弟而言不過是個尋常消息。哪吒不等丞相發令便高高興興地把師兄接了進來;師叔確認師侄確實是活人之後高興得連皺紋也多擠出來數條,又命他重新回到商營將魔家四將仗恃的法寶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