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張臉是雲中子師伯賜的,有震懾敵軍之效!”黃天化手中金錘互敲,節奏鏗鏗。
“對!那是玉虛仙法,等到戰爭結束摘下偽裝,便是一名瀟灑兒郎!”哪吒補充說明之後立刻被別人拉到一邊;天化把金錘全都換到一隻手中,擋住口唇小聲問:
“你怎麼知道戰爭結束以後能變回去!?連我都不知道!”
“隨便說說的,”被黃天化瞪了一眼的哪吒撓撓頭道:“有什麼大不了的,頂多讓小——我是說玉鼎師伯教他變臉嘛。”想到那人,少年發出了類似醒鼻涕的聲音,“你不記得某位所謂師兄小時候長得可醜,現在卻是人模狗樣啦?”
“這——”天化有些緊張地往旁邊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楊、楊師兄現在的長相才是他的真實容貌,以前才是變化的。”
“切——那也是他自己說的,誰知道啊。”哪吒很不忠厚地又哼了兩聲,“沒準兒他就是個史萊姆,一坨一坨的也不好說。”
“史萊姆?那是什麼?”
“就是——”哪吒想了半天,終於想了個方式來形容,從豹皮囊中取出一個仙桃舉到天化麵前,“大概就是這個形狀,不過質感應該像牛皮糖;加上兩個眼睛一張嘴,就是史萊姆了。”紅衣少年往某個方向斜了一眼,心想我沒把你說成阿米巴你該感到萬幸。
“你、你說楊師兄像這、這個?!”黃天化打了會兒磕巴,又咽了口吐沫,最後決定不跟哪吒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以免日後發生不可挽救的嚴重事件;隨便說了句要陪弟弟玩兒的話就和自己那一大家子一起離開了相府。哪吒當然是夾在兩個哥哥之間一邊說笑一邊走向居所,臨行前瞅了瞅那個幾乎與武吉寸步不離的家夥,因為覺得自己這些日來的表現應該比忠厚的丞相弟子更成熟而扁了扁嘴。
聞太師兵敗之後便去東海招攬幫手;他既然暫時不來征伐,西周一方當然也沒有去主動招惹,將士們每日隻是練兵,比正式作戰時多了那麼一點點清閑。雷震子的加入意味著西岐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空軍;為了提高自己的綜合作戰能力,哪吒當然要拉著新人操練操練,幾個人打來打去倒比在昆侖時親厚了好些。
這日,雷震子在空中散步時偶然看到一隻老鷹抓住鬆鼠,便好心將其救下;金吒在一旁看見,記起哪吒曾經想要過那花狐貂,就從雷震子那裏將鬆鼠討了過來,在脖子上套個繩結,喜滋滋地送到弟弟跟前去。哪吒其實本來並不太喜歡小動物,那天想要花狐貂多少有覺得那玩意兒威風的意思;隻是見那鬆鼠受了些傷,又有哥哥一片心意,便高高興興地收了下來,找個大竹筐養著,每日飲食清水換得格外細心。
萬物皆有靈性,這鬆鼠雖然是尋常動物,卻也和飼主生出了感情,傷好之後竟然不走,白天在相府樹上跳來跳去,晚上便回到哪吒房中睡覺,還咬破櫃子藏它的堅果,著實可愛。哪吒給它起個名字叫小小,仗著主人寵愛,鬆鼠成了相府一寶,地位扶搖直上,吃的鬆子榛仁都是上等貨,待遇比那可憐巴巴每天基本上都在屋裏睡覺的哮天犬還要高。說起這哮天犬,其實也不是楊戩故意慢待他,隻是過於通靈:主人心情不好,它自然也跟著萎靡不想動彈,隻是在偶遇哪吒的時候會搖搖尾巴。
小小來到相府不覺便是半月有餘,這日丞相正在議論天下大事,忽有探馬來報說商軍正往西岐開來,領頭的仍舊是聞太師的旗號。知道是對方請救兵來了,薑尚便帶了眾將從城頭遠眺,隻見商營中冷霧飄飄,悲風切切;又有十數道黑氣衝於霄漢,籠罩中軍帳內,不覺驚訝不已眉頭緊鎖。這便是截教的大陣之一“十絕陣”了——李家兄弟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道行天尊師叔的兩名弟子韓毒龍和薛惡虎,又互相對視一眼,目光中滿是憂慮……⊙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