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還是有些不同的——可惜看來看去卻不得不承認,哪怕一根小小的頭發絲也是一模一樣。
“請問這位道兄——所來何事?”木吒原想問此人為何要變做自己的弟弟,可觀其行止卻毫無冒充的意思,便在中途打住換了種問法。也許是容貌相同的緣故,他心中對這個紫衣少年略存好感,雖然不至於放鬆警惕,卻也沒有一上來就將其歸為敵方,便小心將吳鉤收入鞘中,開口問道:“道兄所說‘山河社稷圖’又是——‘山河社稷圖’!”想到那人口中異寶的主人,木吒心下巨震,虧得臉上還能保持平靜。“道兄說的可是女媧娘娘的‘山河社稷圖’?”
“老君師兄的‘太極圖’雖然也能衍生萬物。卻不像這‘山河社稷圖’一般美輪美奐。”長像酷似哪吒的紫衣少年抬手摘下一個金吒垂涎過的仙桃,饒有興趣地慢慢轉著玩兒;聽到“老君師兄”四個字的木吒則越發詫異,驚奇之中還帶著那麼些惶恐:眾所周知,太上老君師伯祖隻有兩個師弟,一個是自己的師祖元始天尊,另一個則是截教的掌教通天教主——可怎麼看眼前此人也不像那兩位大羅金仙中的任何一個。
“放心,不是你的通天師叔祖在微服私訪。”紫衣少年瞄了瞄將眼珠子轉得骨碌骨碌的金吒,似笑非笑地抬了抬眼簾,將手中的桃子扔了過去。“叫我辛就好了,雖然我也稱你們的師祖為師兄,卻並沒有進入排行的。”
“不知辛道友點醒我等,有何指教?”木吒上前一躬身,垂低眼眸,蓋住滿眼的疑惑。
“我不過是來看熱鬧的,順便也拉你們倆一塊兒看熱鬧,李靖夫婦另在穩妥之處。”
“莫非戰局有什麼異數?!”木吒稍一回味,頓時大驚失色;金吒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一會兒還要瞅瞅手中仙桃,思慮著能不能將其吃掉,也是忙得很。
“那要看你如何定義異數了。”辛雙手一動,一麵八角銅鏡從他衣袖中倏然飄了出來,在空中慢慢旋轉逐漸變大,最後化為一隻兩三米直徑的水晶圓球懸浮在三人之間,初時晶瑩剔透,不多會兒竟影影綽綽,顯出些動來動去的小人來。金木二吒定睛一看,發現那些混戰在一處的人影都是自己熟識的:楊戩正與袁洪決戰,哪吒以一挑三,黃天化和雷震子正聯袂追趕一翼逃兵……
“嗬,還是三維立體的圖像!”金吒看得高興,不自覺便叫了一句好,“這是什麼寶貝?”
“昆侖鏡。”
“哦,原來是昆侖——什麼?!昆侖鏡?!”金吒大喝一聲,眼珠子瞬間瞪得跟水泡金魚一般,“你、你怎麼會有昆侖鏡?!這件寶物不是早在洪荒時期就丟了麼?!”
“若是昆侖鏡丟了,我當初卻怎麼把你們送走,又是怎麼把你們接回來的?”辛伸指一點,水晶球中的影像瞬間轉換成一家五口情意融融,那幾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蛋頓時把金吒木吒駭得麵色發白。“不錯,已經很不一樣了。”紫衣少年抬手一抹,那幅一家和樂的圖景又換成了土塵橫飛的戰場景象;辛瞧見金吒已經將手裏的桃子捏得稀巴爛,不覺輕輕一笑,自己從袖中掏出個好的極優雅地慢慢啃了起來。
“不知道友口中所說‘很不一樣’了,是何意思?”木吒捏放了幾下雙手,到底沒有把吳鉤劍給扯出來,隻是語氣有些僵硬。
“自然是和原來不一樣了,你們不都看過《封神演義》麼?”辛頗有些漫不經心地回著,雙眼隻瞅著那個叫做“昆侖鏡”的水晶球,“按說我是不能幹涉的,隻是那石頭先起了頭兒,總不好就這樣丟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