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剜了鶯兒一眼,真是個粗丫頭,連這都不知道?
“沒關係,難得出來一趟,也就開開眼界吧。你們定也沒見過運河兩岸的風光吧?趁這機會瞅瞅,也不枉出門一趟。”曲清幽拍板道。
“現在正開春,寒意頗重,姑娘還是披上披風要緊。”鸞兒忙取來一旁的玉色披風給曲清幽披上。
一路行來,清晨果然帶著些許寒氣,並未見過多的船客,一眼望去,遠處有桃花盛開,橫斜出水麵份外妖嬈。曲清幽見此美景不禁脫口而出前世膾炙人口的詩句,“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萎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姑娘好詩。”一個身穿靛青儒衫的青年男子自拐角處而出。
曲清幽有點赧然的福了福身子,“公子謬贊了,小女子受之有愧。此詩並非小女子所作,眼前景色頗合本詩,脫口吟出罷了,讓公子見笑。”真是汗顏,差點就盜用前人詩句,趕緊澄清。
“那也是姑娘玲瓏心思。此時正是三月草長鶯飛之時,此詩雖啷啷上口卻也暗合時節,當得好詩二字。不知是何人所做?”青年男子隨意笑道。
“乃山野村夫,小女子也是有幸聽來的。”正自尷尬時,眼角一掃竟見曲寬領著幾名小廝臉色緊張匆忙向她走來,忙道:“小女子先行告退。”
“姑娘請便。”青衣男子話音剛落,她即匆匆朝前而去,渾然不覺背後探索的目光。
“二爺,原來你在這裡,讓小的好找。”藍衣小廝急步走來。
“培煙,你家二爺又丟不了。”青年男子回頭道。
“那是誰家的姑娘?”培煙好奇的張眼望了一下那離去的玉色身影。
“蠻有趣的姑娘。”青衣男子笑道。
“二爺若喜歡,培煙就去打聽是誰家姑娘?好讓夫人前去提親,二爺早該娶個二奶奶了。”培煙玩笑道。
青衣男子隨手在他頭上一敲,“淨出瞎主意。”♂思♂兔♂網♂
培煙好笑的跟在青衣男子身後,心裡也知,他家二爺可是三大國公府之首定國公的二公子,還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呢,娶妻必是要娶那些同是貴族出身的女子,又豈是船上隨便遇到的不知來歷的女子?
“大哥,找我那麼急有何事?”曲清幽迎麵笑著道。
曲寬舒口氣道:“剛去艙裡見不到大妹,恐是出了事,急忙來找,若是出事了,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父親與母親交待?”
“都是大妹的不是,出來急了都忘了讓丫頭去給你報個信。”曲清幽自是知道她這個過繼來的大哥在府裡是小心又小心行事的,惟恐得罪了自己的父母親,把他發配回本家。
“大爺,船還要行幾日才能到燕京啊?”鶯兒問。
“還要好些日子,必能在寒食節前到達。”曲寬回頭笑著道。
鶯兒一聽還要好些日子,嘴角就一搭。
“坐船可比陸路快得多。”曲清幽開解道。就因為陸路已走過一遭,所以才會提議坐船,就為自己的一點點私心,想見識一下這條大運河的兩岸風光。大夏國的這條大運河比起前世那條著名的隋唐大運河也不遑多讓。
一連兩日都待在船艙裡,透過窗戶看那兩岸的風光,果然是春光無限,手捧一卷書,泡上一壺好茶,就是一天好時光。這些都是曲清幽在這個時空常做的事,前世總是忙碌不停,想來老天有意要補償她,讓她得以在這個異世重生。
鸞兒在一旁打著絡子,而鶯兒則暈暈欲睡。
曲清幽放下書卷,拾起鸞兒打的梅花絡細看,纏纏繞繞,一朵粉紅梅花就這樣盛開了,果然手藝精湛,再配上底下的一朵白玉蓮,看來順眼極了。
“姑娘,可是不好看?”鸞兒忐忑不安的問。
“沒有,鸞兒的手藝不錯。”曲清幽輕放回籃子。
“姑娘喜歡就好,回去正好配姑娘新做的春衫,寒食節踏春穿剛剛好。”
曲清幽不置可否的望著窗外,古代婦女能有的出門機會不多,寒食節踏春估計也是為數不多能出門的機會,要不然古人哪有“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終被無情棄,不能羞。”的詞句來。
是夜,躺下良久,翻過身子仍是了無睡意,一旁的兩個丫鬟早已進入夢鄉,鶯兒還輕輕地打著呼。曲清幽輕笑了笑,起身披衣準備如廁再睡。外麵卻傳來輕微的響聲。她忙穿好衣物,這半夜三更了怎麼還有人走動?
悄然拉開艙門,聲響雖輕微不過聽來更為真切,她小心的前進,難不成真出了什麼事?
靜悄悄的行走了幾步,就聽到有人小聲道:“老大,都上船了,什麼時候動手?”
“再過半個時辰就動手,聽說這船上有錢人不少,這回終於逮到一條大魚,夠兄弟們吃喝不少日子了。”
水賊?曲清幽的腦海裡響起了這兩個字,沒想到這回頭一次搭這古代的客船就遇上了水賊,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暗壓下心思,正欲退後找個地方藏起來,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