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多,宴會開始。
大院裏一個個烤羊攤子,火焰正旺。孜然味兒,咖喱味兒在空中飄蕩。
正中間燃起了一堆篝火,男男女女們正圍著篝火唱歌跳舞。
拉特蘭人能歌善舞,天性達觀。不論男女老少,有一點兒喜事兒就要唱歌跳舞。
舞蹈跳的很隨性,手鼓和烏德琴伴奏的節奏,也沒有固定的旋律,似乎在隨意發揮。
馬丁拉著楚傑克跳了一會兒,就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一般的人都沒有桌子,但是這一撥兒都是坎達家的人,地上鋪著氈子,還有一個長條桌子,上麵擺滿了烤羊肉、香蕉、芒果、猴麵包果、駝奶等食物。
當然還有香蕉酒,這也是酒宴上的主要酒類。
香蕉酒勁兒不算太大,大約也就在三十來度的樣子,有一股濃重的香蕉味道。
這是一種本地傳統方法釀造的酒,拉特蘭人多數都喝這個酒。
楚傑克這一桌以年輕人為主。
馬丁、庫塞塔、瑪雅、卡羅琳、伊麗莎白,外加庫塞塔的兩個表弟,都在這一桌。
楚傑克當了賽拉市市長,算是自己人,現在這些人,對楚傑克就客氣得多。
當然,一個小小的賽拉市長,對於這些人來說,還不值得仰視。眾人對他雖然沒有排斥之意,但也沒有必要恭維他。
土皇家的人嘛,總是有點兒傲氣的。
正在說說笑笑中,三個人端著酒杯過來。
正是賽拉的三個地頭蛇:海拉姆、錢德拉、赫拉格。
“見過各位少爺,小姐,恭喜楚先生就任賽拉市市長。”
說話的是錢德拉,滿臉笑容。
他身邊的海拉姆和赫拉格,也微笑著向眾人點頭示意。
“我們三人敬楚市長一杯。”
錢德拉舉起酒杯,就看著楚傑克。
這幾個家夥,怎麼轉性了?態度轉變的太快了吧。
見眾人都看著自己,楚傑克站起來,舉起酒杯。
“謝謝三位,今後在賽拉,還希望多多合作,幹杯。”
“幹杯。”
大夥兒都喝了一杯。
“楚市長就要到賽拉上任,我們幾個人在賽拉也算是說了算的人。我們不歡迎楚市長的計劃,楚市長今後打算如何處置我們?”
這就是文化差異。
如果是中土人,在這種場合一般不會這樣直來直去說出來。但是錢德拉這樣說,才是拉特蘭人的作風。有話直說,有不滿也當麵說出來。
“我沒打算怎麼處置你們,我做我的市長,你們做你們的生意,賺你們的錢。”
這麼多人看著,三個人當麵來挑釁,這種場合,楚傑克自然不會示弱。
所謂打下什麼底兒,就是什麼底兒。
第一次正式見麵就示弱,今後這些人就會得寸進尺,不把自己當回事兒。
那些旁觀者,也都看著自己的表現,這涉及到他們今後對自己的印象問題。
如果自己表現得軟弱,就可能傳達了錯誤信號,今後誰都能來欺負自己。
“市長老爺,你打算在市政廳給我們安排什麼職務?”
錢德拉直奔主題。
特碼的,跑這裏來要官兒啊。誰給你的自信,這麼確定我就會給你們官兒當?
這種說話方式,楚傑克確實不習慣。
在他看來,這就是跟自己公開叫板。
但看看旁邊的人,卻沒有什麼異常反應。似乎這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