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臉上,隻是微笑著搖搖頭:“當然不是。隻是霍總監親自幫忙夾菜,有點受寵若驚了。”
霍歡坐的位置是林方圓的右手邊,他微微攤開手,做一個無奈的神情:“看吧,一句一個總監,還說不拘束?私人場合還是直接叫名字好了。好不好,方圓?”
說著的分明是商量的口吻,可是如何讓人說出一個不來。
何況沒等林方圓表態,他又麵含微笑,而又眼神懇求地:“答應我罷?”
林方圓毫無還手之力,他從前應酬客戶,向來隻有自己小心賠笑的份,哪裏曾有像現在,堂堂總監又是給自己熱情夾菜,又是苦苦哀求不過一個親密些的稱謂。
霍歡見林方圓是應允了,臉上笑意都藏不住。林方圓詫異,對於工作雙方來說,彼此的名字竟是這樣重要的存在?
他知道這段時間霍歡對自己公司的確是逼地緊了,適時地設置一個緩衝帶,也是不失為一種策略。
他不僅是職場新人——之前的經曆雖然也需要應對客戶,但隻要搬出專業知識,多努力幾天,也是可以拿下,絲毫不似現在的被抓壯丁似地走馬上任——在感情上,他同樣的稚嫩。
林方圓有些拿捏不準對方的態度。他隱約是覺得霍歡和其他客戶是不一樣的。但廣告業的客戶相處該是如何,他從未接觸到過,也從未有人提醒說,喂,這樣太不正常,你須得注意。
他唯一清楚明白的感情全都花在單戀周文端的那麼多年,完全不懂得戀人間的曖昧手段接觸之道。倘若現在有人跳出來大喊一聲,林方圓我喜歡你。他或許還要過上三兩天才能想清楚這七個字到底代表著什麼。
而對於混跡情場多年的霍歡來說,林方圓簡直就是一潭清水,一望即知。同方念蘇一樣,他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什麼樣的語氣說話,能讓對方從一隻不設防的兔子變成一隻最不設防的兔子,乖乖跟著自己的思路走。
林方圓消滅碗裏的小山都要好久,他有點窘困的是,霍歡好像除了稍微地喝了點酒以外,並沒有吃太多的東西。
這怎麼好意思。即使對方慢慢飲著酒又含笑看著自己吃飯的情景有些讓人不適,林方圓還是開口道:“霍先……霍歡,今天是胃口不好嗎?”
霍歡覺得林方圓一開口都要停頓兩下的模樣實在可愛,而自己平淡無奇的姓名從他的嘴裏跳躍而出時,實在比最性感的脫衣男郎都還要讓自己興奮一些:“沒有啊。”
他想方設法把林方圓約出來的目的並不是吃飯,霍歡很快地把話題轉移了:“方圓是南方人吧?”
林方圓老實承認:“是啊。”
又覺得是有點奇怪的,自己的臉上又沒有寫著“南方人”三個大字,霍歡還好,好歹是這幾個星期上班都會碰麵。不像方念蘇,那樣厲害,自己還沒有說上幾句,已經被他看出了南方人的本質。
霍歡拿杯和林方圓麵前的杯子“叮”地輕輕碰了下:“是不是在想我是怎麼看出來的啊?”
林方圓愈發老實了,加上好奇,他還點了下頭。
霍歡忍不住想去摸摸他的頭。他看過許多的美人,英俊的,可愛的,漂亮的,床上功夫厲害的,還沒有像林方圓這樣,明明長地也不是中性化,但是長相裏一種誘人的溫柔感,乖地讓人想去狠狠折磨一把。
霍歡指指剛才的杯子,哄小孩似地:“那把裏麵的酒喝了,我就告訴你。”
林方圓像許多走上社會的人一樣,並不真心覺得酒有多麼迷人,卻明白在許多場合,喝酒是一項必要技能。
更何況,自己也是很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