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都是急不得。他並不想嚇到自己心愛的小兔子。
林方圓的眼溼潤起來，方念蘇可以感覺到自己掌中的那雙手也在漸漸用力。
他用力地點點頭，說：“好。”
方念蘇開心起來。他之前都是微笑著的，倘若有個不是當局者的第三人在一旁，也不會看出他的緊張、不安。他在這一刻才想真正大笑出來。他假定過林方圓如果，是說如果，拒絕了自己會怎麼辦。
然後他捶一下自己。沒關係，他可以從頭再來。他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自己愛他，甚至可以有一生的時間慢慢磨蹭，這就夠了。
林方圓覺得自己是在夢遊，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遠處好像有歡樂音樂，不知道在慶祝什麼。
他疑心這真是個夢。他大了膽子和夢裏的帶著一臉笑的、燦爛地不像話的方念蘇輕聲說：“念蘇，我這是在做夢罷？”
方念蘇哭笑不得，真想湊過去在他的耳邊大吼一聲。事實上他隻是輕輕掐了下林方圓的手心：“疼不疼？”
林方圓呆呆地去看自己的手心：“果然不疼。”
方念蘇有些無可奈何，可他看到林方圓帶著“真的是做夢”的沮喪神情，心裏簡直歡呼雀躍。他直接地湊上去，吻住夢遊人的嘴角：
“喂，這下真了吧？”
二十一（上）
林方圓突然地就有了一個男朋友。
他在事後又掐了一遍自己的手，是用了狠力，血痕過幾天才褪。方念蘇便心疼地每天念叨一次。
居然不是夢。
吳小姐那邊的廣告也已經拿下。郭老這邊有其他事務急需人手，自己便正式從廣告部脫身。沒多久便聽說霍大總監已將廣告通過，人人都在困惑為何高 潮未至尾聲已然上場。
以後便不那麼容易看到廣告部同僚的青黑眼圈，也是有些遺憾。
林方圓終於發現自己也有惡劣因子。
又想起會對著幾個指甲印嘮嘮叨叨的方念蘇，便獨自笑起來。
坐在地上同小巴一起挨個換台看電視的方念蘇剛好回過頭來，起身去拿了件罩衫批在他身上。方念蘇自己喜歡永遠的二十一度，但並不想看林方圓凍地直打哆嗦。
見林方圓仍是微微地顧自笑著，便在他跟前揮揮手：“喂喂，偷偷笑什麼呢？”
林方圓去把他的手拿開，方念蘇便趁機一把握住了。然後拋棄小巴，和他一起排排坐在沙發上。又扭過頭，一心一意地看住他。
林方圓被這樣肆無忌憚的目光看地不好意思，推推他：“……你好好看電視。”
方念蘇笑起來：“你比較好看。”
他說著就湊上去親他。可也隻敢吻吻臉頰上那顆小小的黑痣，或者林方圓的總是微微上彎著的嘴角。
要一步一步來。一點一點的，慢慢攻下。
果不其然地，林方圓變成了一顆正宗的西紅柿。
方念蘇坐了回去，捏一捏林方圓紅紅的臉皮：“怎麼還那麼容易害羞？”
林方圓隻是笑著看著他。
這差不多是誘惑。方念蘇直想去把他撲倒。可是不對勁，他的被動的，習慣於躲藏的林方圓不是這樣子的。
方念蘇再按一按他的麵皮，然後放到他的額頭。統統燙地不像話。
方念蘇要跳起來。他方才吻下去的時候就該注意到，以前林方圓臉紅時，哪有這樣高的溫度。
他罵自己是隻豬。去搖一搖林方圓：“方圓，你還好嗎？是不是很難受？”
他有點語無倫次。林方圓仍然是帶著傻傻的笑，語速略慢，思路倒還清晰：“沒難受。隻是有點熱，你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