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安瞳,讓我愛你……”□的肌膚緊緊地貼合著,交互的摩攃點燃了熱情的火焰。失去了呼吸的能力,身體膨脹到快要爆炸——
安瞳從夢中驚醒,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隨即感到了異樣,於是心虛地朝對麵望了一眼,尹軒還好好地睡著。他這才慢慢拉開了被子,一眼看到了預料之中的痕跡。“該死。”他低低地罵自己。
他羞愧地閉上雙眼,腦海裏閃過那些旖旎的畫麵,前一刻興奮的記憶還滯留在發燙的身體裏。為什麼會夢到他?為什麼又夢到同他做那樣的事?真是瘋了。他甩甩腦袋,拚命想要拋開那些綺麗蠱惑的夢境。
周末,氣溫突然升高。正午照得人眼睜不開的太陽終於讓人感受到夏日的威力。安瞳猶豫著靠近烈日下空無一人的公共電話亭。在陽光的照射下,綠色的電話亭反射著叫人頭暈目眩的光。
終於,他站在了電話前,取下了聽筒,艱難地按下了那幾個數字,按到最後一個時,他停住了,猶豫了一下,細細的汗珠從鼻尖滲出來。他盯著那個有些班駁的“6”,金屬色的按鈕蒼白得晃眼。他咽了咽幹涸的喉嚨,手指有些發顫,握著聽筒的手心已是汗津津地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抿緊了嘴唇,然後鼓足勇氣按下了最後一個數字。電話馬上接通了,但卻沒有人接聽,響了三四聲後,他原先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那一點點勇氣被不安所代替。正當他倉皇得準備掛掉時,電話毫無預兆地通了,並且立即傳來一個略顯疲倦的聲音。
“你好。”
安瞳的心又是一陣狂跳,他握著電話不知道說什麼好,溫熱的鼻息噴在話筒處,他開始後悔打這個電話。
晝聽出了那熟悉的呼吸,立即從懵懂的睡眠狀態清醒,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安瞳?”他有些激動,好多話一時湧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先說什麼。
“宇,宇文大夫……”
晝聽出安瞳語氣中的遲疑,他把電話換到另一隻手上,走下床,拉開了窗簾。天鵝絨般的深藍色天幕綴滿了璀璨的繁星,他想告訴這個孩子這些天對他那些思念與牽掛,澀澀的,無時無刻不在微扯著他的心,令他感受著淡淡的心痛和深深的寂寞。
“你還好嗎?”宇文輕輕地問,“我一直惦記著你,你能給我打電話太好了。”他望著窗戶的玻璃上映出的那張微笑著的臉。為什麼自己變得像一個情竇初開,笨嘴拙舌的孩子?他嘲笑著自己,卻有一絲久違的甜蜜。
安瞳拿著電話的手發著抖,他舔了舔幹幹的嘴唇,低低地囁嚅, “我想,我想求您幫個忙,我……”也許因為太緊張,他的眼前一陣陣地發白,幾乎快要暈倒。他把電話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兩隻手心裏都是濕濕的汗水。 “我,我想向您借點錢……”他終於把那句話說了出來,背上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晝呆住了,剛剛溫暖起來的心直向下墜去,落入了冰冷的深淵。他握著電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敏[gǎn]的安瞳小心翼翼地問道,“不行麼……”他剛想接下去說什麼,晝卻打斷了他,沉沉地回答,“不是,要多少?”
“三,三千。”安瞳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好吧,告訴我賬號,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會把錢打到你的卡上。”晝的語氣一下變得一本正經。安瞳略略一怔,但他還是老實地報出了卡號。
晝記下號碼,似乎歎了一口氣之後才對安瞳說道“對不起,本來就該這樣的,是我疏忽了。”
安瞳聽到那頭喀地一聲掛斷了,他還懸著手站在原地兀自發呆。哪裏不對?他隱約感到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他回想著宇文最後那一句話。本來就該是這樣,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他突然領悟過來。強烈的震動仿佛晴天裏的霹靂,讓他站也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