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錦也有些奇怪,她在池州這邊未曾聽說過這些東西有多重要,那些白土似乎與尋常的瓷土並無太大差別,雖說也能賣些銀錢,但卻和暴利沾不上邊。
隻是蘇州白土這四個字,她總覺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聽到過。
“我哪知道你們北邊的人一點都不看重它,這土在南方的蘇州可是價高得很。”周宛解釋道,她聲音稚嫩,談起這些東西卻像個小大人似的:“姐姐,你可去過京城長鎬?”
“那是自然。”唐念錦打小就隨著唐至文一起生活在長鎬,要說熟悉程度,可遠比彭城熟悉的多。
周宛叉腰自豪臉:“那就是我爹爹修的。我家裡有好多修房子,修城牆的書,我平時閑著無事就翻來看。”
“這種白土可是燒磚的好材料。”說到父親,周宛臉上露出沮喪之色:“不過,我失蹤的這段日子爹爹也不知道該多有擔心。他這次來北邊,就是為了請一個修房子很厲害的人回去替公主修房子。都怪我,非要纏著他帶我出來玩。”
唐念錦安慰了她幾句,又派人去刑州送信,在周宛的父親派人來接她之時,隻能暫且讓她先住在陸家。
陸家的鋪子關了,這幾日也是閉門謝客,那些想要與陸家交好的,又或者藉口來賠禮道歉,實則是打探虛實的,全都被拒在了門外。
唐念錦回到陸家宅子裡住,徐氏做的事她不會忘,但目前陸家的情況更為危急。
當自身自己沒有強大實力,又陷入險境之時,原本作為幾大優勢的白瓷如今現在反而成了被人惦記的燙手山芋。
如今不知有多少人惦記著陸家。
徐氏一口咬定自己對蠻人的事並不知情,說自己隻是托媒人說了一戶人家,誰想到是蠻人的寨子,又說那媒人跑了,找不到對證的。她裝得無辜,又一口咬死不願承認,唐至文自然也是護著她的。
唐念錦對這個家徹底厭惡起來,但她知道今後一定有機會治治徐氏,眼前隻能先幫陸家度過危機,待她回過頭來,要讓徐氏知曉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這幾日,不斷有小道消息從北邊傳來,說是蠻族和祈朝邊境常有交戰。若是消息確鑿,等傳到京城那邊,說不定日後還會正式開戰。
一時之間,邊境的局勢緊張起來,好在瓷州的北邊還有幾個地界擋著。即便是蠻族入侵,也一時半會兒打不到這兒來。
聽說昌王也回了京,京中派了個人來管理慈州的軍事,那人一到任,便大刀闊斧地改革,又派人上山去清理蠻人的寨子。要將其一一收改,編製在冊,以備看管。
丘依寨原本就元氣大傷,自然是下手的第一處。聽說官府的人在裡麵發現了蠻族的痕跡,雖說什麼大山裡寨子中生活的蠻人多少也有一半蠻族的血統,但那是不知多少年前南下的蠻族帶過來的,如今都已經同化成祈朝人。
再加上兩族如今關係惡劣,人人都急著和蠻族撇清關係。
這日,唐至文又派人捎口信來,要唐念錦回唐家去商議關於她戶籍之事。
唐念錦吃過一次虧,這次自然不會上當,直接回絕了來人:“告訴唐至文,明日午時我們直接在衙門見。唐家那個髒地方,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回去。”
唐至文得了回信,連罵那幾聲不孝女兒,氣煞我也。
他也知道徐氏將小女兒綁去送給山寨裡的蠻人的事情,雖說徐氏是沒有承認,但一家人關起門來,做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彭城的人隻想到這件事,也都在背後議論唐家,唐誌文走在路上也被人指指點點,他是個讀書人,要麵子,羞得不肯輕易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