餑餑呢,各地來說媒的人都踏破了陸家的門,可這陸家家主就是不為所動。”青衫青年道:“但你別以為她就不想嫁人,半年前她去了一處鎮子收租,回來的時候卻帶了一個瞎眼的婆婆,說是認這瞎子當了義母。”

同伴不解道:“那這和她的親事有什麼關係?”

青衫青年壓低聲音:“我表妹在陸家做事,這都是聽她說的。我猜啊,那瞎婆婆隻是個幌子,她的兩個兒子才是重點。自從這母子三人來了彭城之後,家主就十分器重他的兩個兒子,一個管著燒窯的莊子,另一個管著帳麵的生意往來。而且那女子還和其中一人關係曖昧。”

“我表妹好幾次瞧見他們兩人挨得親近,那樣子可不像家主和雇工的關係!”

同伴仿佛吃到一個大瓜,頓時唏噓不已。

暗道自己為什麼遇到這等被富婆包養的好事。

——

彭城陸家。

陸家老宅翻新過一遍,月兒囑咐完幾個新來的丫鬟注意事項後,又去廚房轉了一圈。

自打吳婆婆來了陸家之後,她的兩個兒子就接管了北地的生意。劉仁良為了南方的新市場和分店的事情,隻能暫時先南下去處理一段時間。估計要年底才能回來。

她一路想著這人前段時間才傳回來的書信,心底喜滋滋的。

等南方的事情辦妥了,在找幾個靠得住的人留在那邊,劉仁良就打算回來,到時候兩人的親事也不用在拖了。

說到成親,她也有些發愁。

自家的親事解決了,可唐姑娘還……

這幾日城裡的說法她多少也聽見過,她自然是知道唐姑娘是個好人的。可那些人說的話也的確是事實。

自打小少爺去世後,唐姑娘消沉過一段時間。

後來好不容易想通了,又帶回來幾個人。

雖說唐姑娘能走少爺去世的悲痛中走出來是件好事,但這也太快了吧。她歎了口氣,不過這也不能怪唐姑娘,吳婆婆的兒子的確在身形和日常習慣上都很像小少爺。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沒有她家少爺長得好看。

她去廚房一趟,給唐念錦把煲好的參湯送了過去,正看見兩人在屋裡說事情。月兒自己往那一走,哪怕是送個東西,也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人,插不進兩人的氣氛裡,隻能在心中默默祝福,然後退了出去。

月兒關上門後,唐念錦忍了很久的笑意終於憋不住了。

陸宴看著小姑娘臉上的酒窩淺淺,一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格外好看,無奈道:“又想到什麼了?”

“你看剛才月兒看我們兩的眼神,”唐念錦笑夠了,才趴在桌上,把一張笑臉放在胳膊上,偏頭看他:“你知道城裡怎麼傳嗎?都把我說成一個妖怪了,恩,還是個始亂終棄,另結新歡的女妖怪。”

陸宴輕笑一聲,走到她麵前,他個子高,隻能蹲下`身,雖然頂著一張普通的臉,可一雙眼睛卻仿佛能攝人心魂一般。長長的睫毛扇了幾下,輕聲道:“那你什麼時候嫁給我這個新歡?”

唐念錦吐吐舌頭,自打陸宴認回自己的娘之後,又沒了之前身份的束縛,以一個全新的身份“葉言”出現在彭城後,他的性子就越發與之前不同了。

不僅笑變多了,還特別愛逗弄她。

“行了,說正事。沈盛那邊怎麼說?”唐念錦坐直身子。

葉言就是陸宴的事他們連吳婆婆也沒說,就是萬一洩露,連累到吳婆婆。唐念錦為了方便照顧吳婆婆,便認她做了義母。

但昌王那邊的威脅一日不除,陸宴就一日不能恢復原來的麵貌。

雖然唐念錦他們都知道陸宴並非真正的皇室血脈,但昌王不一定會信。以他寧殺錯不放過的個性,要是知道陸宴是詐死,那一定會重新派人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