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四人從屋裏出來,致遠笑著朝我說道:“你小子見長進啊!”
我說:“這就叫默契。”
邵昕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我朝屋頂的位置看了一眼,邵昕說:“狙擊手沒事,暫時昏厥。”
我們把兩個警衛跟老陳綁到一起,把嘴堵上,臨走時,老九跟兩眼發紅的老陳說:“陳科長,這次得罪了,有機會再見的話,一定向你賠罪。”
我們六個分成兩撥,一前一後在北京城裏來來回回轉了幾個地方,確定沒被人跟蹤之後,才彙合在一起,老九說:“想辦法找輛車,去一趟北戴河。”
蛋清說:“把咱幾個賣了都買不起車,怎麼不坐火車去?我記得有從北京到山海關的火車。”
老九說:“火車站不能去了,政治局的人肯定在那堵咱們。”
“九叔,你的意思是去偷一輛車?”我問。
老九說:“政治局的人咱都給捆了,不怕再多加幾條罪。”
致遠說:“我突然有了種梁山好漢的感覺,都逼上梁山了。”
蛋清說:“九叔,我感覺咱沒必要冒這麼大風險,盜竊可是大罪。”
老九說:“有事我一個人擔著,沒你們事。”
我跟老九接觸有一段時間了,他身上時不時流露出來的痞子氣使得我對於他做出的這個決定並不是很吃驚。
那時候汽車是相當稀缺的工具,除了運載卡車跟政府機關專用的紅旗轎車外,幾乎看不到其他車型,進口車更是鳳毛麟角。老九把我們帶到北京市政府的大門前麵,門口停著幾輛烏黑發亮的轎車,其中一輛是剛上市的紅旗ca773型高級轎車,實木裝飾,三排座椅,古典卻不失豪華,老九一眼就相中了這一輛,示意我們的目標就是它。
致遠說:“九叔,這可是市政府,別說偷車,就是讓我在門口溜達一圈,我氣都喘不勻。”
蛋清說:“九叔,咱能挑輛檔次地點的車下手嗎?萬一進去了也能少判幾年。”
老九說:“等會你們在門口整點動靜,負責吸注意力,我找機會偷車,隻要汽車一發動,你們就麻利上車。”
我們沒人懷疑老九的話,聽老九部署計劃的時候,那感覺就像已然成了一件成竹在胸的事。我跟致遠打頭陣,大步往市政門口走去,蛋清跟邵昕跟在我後頭,卓宇說幫老九那頭。
我跟致遠不顧門衛的阻攔一口氣闖進市政府的大廳裏,其他幾個警衛見門衛攔不住我們,都衝進來幫忙,蛋清跟邵昕在後麵看熱鬧替老九把風。
剛爭執一會,就聽到門外頭響起汽車的引擎聲,蛋清朝我倆使了個眼神,我忙道歉說:“真不好意思,我倆眼神都不好,還以為這地兒是天安門廣場呢!”
說完一溜煙跑出去,老九跟卓宇早給我們打開了們,我們四個魚貫而入,老九一腳油門踩下去,紅旗轎車就像離弦的箭,沿著正義路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