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伽羅?不認識。」丁羽的話聽上去似乎很沒有禮貌,語氣卻帶上了明顯的急切和恭敬:「我馬上過來,您稍等。梵凱旋,梵伽羅你認識嗎?他說他在城南分局,和丁浩浩在一起。」
「我不認識,但我覺得很熟悉。我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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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談話聲被梵伽羅截斷。他把手機還給少年,安慰道:「不用擔心,以後你舅舅會好好照顧你。」
「他不會的,他不願意認我。」
丁浩浩淒苦的話並未得到證實,反而被打了臉。丁羽不但在最快的時間裡趕來,還連連衝梵伽羅鞠躬,慎重道:「您放心,這個孩子今後由我來照顧。他家裡發生的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梵先生,我們是不是認識?」站在一旁的梵凱旋滿臉都是疑惑,卻也滿臉都是難以抑製的喜悅。
「大概上輩子認識吧。」梵伽羅輕笑一聲,卻惹得丁羽和梵凱旋齊齊紅了眼眶。
「我猜我們上輩子一定是非常好的朋友,因為看見您,我們就覺得非常親切。感謝您對浩浩的幫助。我們會好好照顧他的,您放心。」丁羽壓著外甥的腦袋,勒令道:「還不快給梵先生道謝。」
「謝謝梵先生。」丁浩浩已經被秒變舔狗的舅舅整懵了。
年輕警員滿頭黑線地說道:「誒,我說你們是不是太入戲了?案情真假都還沒確定呢!」
他話音剛落,莊禛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屍體找到了,埋在院子裡,你通知周法醫趕緊過來。」
年輕警員不敢置信地看了梵伽羅一眼,然後才對丁浩浩說道:「你媽媽的屍體找到了。」
丁浩浩當場暈了過去,丁羽和梵凱旋卻從未懷疑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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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宋睿正提著一個公文包站在玄關處。
宋家大伯不滿地說道:「你怎麼沒把洋洋帶回來?」
「他要參加夏令營。」宋睿換上拖鞋,麵無表情地走進大廳。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收養一個孤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改善了與大伯的關係,更不知道家裡的那間暗室是用來幹什麼的。他每天都會在暗室裡待一會兒,看著空蕩蕩的牆壁,總覺得那上麵應該掛一些照片才算好看。
但是應該掛誰的照片呢?
宋睿試著掛許藝洋的,掛家人的,掛自己的,最後卻又全都取掉,砸地稀爛。他心裡總會莫名湧上一股怒氣,還會反反覆覆冒出一個詞——騙子。
可他氣的是誰呢?罵的是呢?
他想不明白,於是漸漸感到自己的生命正變得貧瘠、蒼白、了無生趣。
他坐倒在沙發上,滿臉都是疲憊和難以描述的孤寂。
宋大伯瞥他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年紀大了,也該找個伴了。就算你喜歡男人,我也是不反對的,日子過得開心就好。」
「誰說我喜歡男人?」宋睿愣住了。
宋大伯也愣住了:「沒誰,就是忽然這麼覺得。」
「我不喜歡男人,當然,我也不喜歡女人。」宋睿話音剛落就接到了孟仲的電話,那人沒頭沒尾地問道:「梵伽羅這個名字你覺得熟悉嗎?我們今天接到一樁很奇特的案件,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梵伽羅這三個字彷彿一道驚雷,響徹宋睿耳畔。
他匆忙換上鞋,朝停車場跑去,宋大伯跟在後麵連喊幾聲他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