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2)

道:“好酒,隻是酒盞小些。”

蔡煜大笑起來道:“正是,來人,換大碗來。”

一時換了大碗,三人就在湖邊吃酒,四郎便道:“蔡小侯爺手腳上的功夫卻也不差,不知羅公子可會些什麼?”

蔡煜笑道:“我這些功夫,都是哥哥教的,哥哥的駑箭,那是一絕。”

四郎聽了道:“駑箭?我開山的師父便會使駑箭,不若與侯爺比試一回?”

羅新城道:“原來四郎也會駑箭,倒要見識一番。”

果然命人拿了兩把小巧駑箭來,軍漢們在柳樹下吊了一個果子,四郎笑道:“射這個死物,有什麼趣。”拿眼睛四處看,卻見水邊棲著幾隻寒鴉,便笑道:“射它便了。”

當下命人趕起那群寒鴉來,那鳥受驚,頓時紛紛飛起來,四郎指了一隻翅上有白點的道:“專要射它左眼!”

羅新城一笑,各提了駑箭,隻叫一聲著,那隻塞鴉應聲落下,從人忙去拾起,拿過來一看,那鴉左眼上卻穩穩地插著兩支小箭,四郎與羅新城不由對視大笑。

一時吃得紅日西斜,都有些醉意,四郎負了包裹,提了哨棒,懷裏揣了尖刀,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四郎先行告退了,我便隻在臨江門外老王客棧住著,如若有事隻往那處尋我,但有娘子的訊息,便使人送往那裏就是。”

那蔡煜量淺,早已醉倒一邊,羅新城尚好,親自送到府門外道:“四郎一身本事,若隻在鄉下務農,可是委屈了,我與羽林蔣校郎交好,不若去他那裏謀個職位,也好使英雄有用武之地?”

四郎低頭想了一想道:“不是四郎不領盛情,隻是一心記掛著娘子,尋不回娘子四郎做什麼也沒甚滋味,還是等尋回娘子再提這事。”

正說著,隻見一個太監過來,在府門前下了馬,對羅新城道:“可巧侯爺正在這裏,老奴奉旨,來宣侯爺瑞宣殿見駕。”

羅新城臉上微微變色,原本臉上幾分薄暈褪得幹幹淨淨,對四郎拱了拱手道:“如此便別過了。”一麵叫人引那太監去門廳吃茶,自己匆匆回轉,四郎立在階下看他背影,正影在夕陽裏,卻是分外荏弱單薄,低頭走了,一路行來,不住地歎氣。

一段路走到天色黑盡了,才到客棧,老王見他臉上的鞭痕,不由嚇了一跳,趕緊接出來道:“唉呀,這可算是回來了,老漢真怕再也見不著四郎了。”

一麵說一麵接了他的包裹,讓他坐了,夥計倒上熱茶來,老王道:“怎麼樣了,可尋著娘子?那姓羅的為難你了吧?看你這一臉的傷。”

四郎茶也不吃,話也不回,隻搖了搖頭,回房中倒頭便睡,夢裏總是不安穩,一會兒似乎尋著了娘子,一會兒娘子的臉又變作羅新城的,一會兒與娘子歡愛,轉眼卻又變成羅新城的,鬧了一夜,等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明,連忙梳洗了,到城中四處打聽,偌大的京城,卻不知要上哪裏找人去,一連數日,仍是音訊全無,眼看著正月過了,河邊柳樹都吐出嫩芽,娘子卻似泥牛入海一般,不見半點蹤影。

這一日在房中算算銀錢,卻隻夠一天的房飯錢了,再尋不著人,明日便隻有回鄉去,心裏躊躇不定,突聽得夥計來說外頭有人找,他一麵隨夥計出來一麵問是男是女,夥計道:“是個公子爺。”

四郎心裏微微一動,莫非是羅新城? 一腳跨入堂屋,一個青衣男子果然候在那裏,年紀二十五六歲上下,舉止沉穩,卻不是羅新城。四郎心裏微微失望,那男子聽夥計說四郎來了,便站起來朝四郎唱了個大諾,道:“這位想必便是燕四郎了,在下羽林軍蔣進,聞知四郎英名,今日特來拜會。”

四郎連忙回了禮,遲疑道:“蔣進?恕四郎愚鈍,竟認不得公子是誰?”那蔣進嗬嗬笑道:“原是蔣進冒昧,隻因鎮寧侯爺多次引薦,道四郎一身本事,這等英雄,不來相會,不是蔣進為人。”

四郎方知羅新城曾說過的羽林軍蔣校郎,自然是這位蔣進了,連忙重新相見了,喚夥計上酒菜,飲了兩杯酒,四郎便問那蔣進,找來何事?

蔣進笑道:“愚兄如今在羽毛軍裏作個郎官,手下有數十兄弟,但聽羅侯言道,論本事盡都不如四郎,因此上,想要請四郎到軍中來,在下多個臂膀,兄弟也好謀個出身,卻不知四郎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