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世兩個人總在一處了。要不,你也去許一柱塔香,寫了夫人姓名,那便天涯海角,你夫妻也總能相聚了。”

四郎便搖頭笑道:“我不信這個,大哥若信,我去替你請香去。”

一壺茶來,看那廟裏來來往往不斷的人,說些閑話兒。

正說了一會,突見東北畸角上來了幾個人,四郎覺得眼熟,連忙細看,隻見當頭的是個微胖的男子,麵白無須,年紀在五十上下,兩邊兩個青年漢子,都佩著腰刀,其中一人長挑身材,粉麵朱唇,四郎一見便吃一驚,原來是小陽侯蔡煜。另一個也是宮中侍衛,三個人簇擁著一個男子,卻是個麵沉如水的黑瘦漢子,四郎一見之下,驚得幾乎傾翻茶碗,原來便是當今皇帝,那皇帝穿著一身藏藍錦袍,足上蹬一雙青麵白底朝靴,戴一頂軟唐紗的帽兒,負著雙手,跟在從人中,閃進了東嶽廟的側門。

那門先前四郎曾見鎖著,不知何時,已經打開,側門立個小沙彌,迎進幾個人,便撲地一聲合上門,四郎心中狐疑,皇帝微服至此卻是為何?難道他堂堂皇帝,也是來求姻緣的?想到姻緣,便想到羅新城,頓時心裏不是滋味起來。

皇帝微服至此,卻沒見羅新城跟著,滿朝中誰不知羅新城是皇帝的寵臣,若是出宮遊玩為何沒見羅新城隨侍?心裏亂七八糟,隻是胡想。蔣進見他神色古怪,便道:“怎麼了?”四郎卻不知該不該說,正遲疑間,突然見香客中夾著幾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匆匆忙忙直往廟內擠去,四郎是內行人,一見便知是身上有些功夫的人,因指著那幾人對蔣進道:“哥哥看那幾個人,莫不是有些古怪?”

蔣進回頭去看,點點頭道:“好似些練家子,這些人到這兒做甚?可不像尋常香客。”

四郎拉起他道:“快,進廟去看。”

蔣進見他神色緊張,不由問他是怎麼了,四郎便附在他耳畔,把適才看見皇帝微服進了廟內的事說了,蔣進呀地一聲道:“禍事,這些人準定是要謀刺陛下。適才侍衛除了蔡小侯爺,還有一位是誰?”

四郎想了想道:“模樣便十分熟,隻是不知姓名,好似大名府人。”蔣進跌足道:“這不好了,那人定是江訪,此人原本是綠林出身,後來從軍,屢立戰功,陛下讚他行為忠勇,留在禁中聽差,如今大名府正有一夥賊人,在那裏占山為王,莫不是與這廝有了勾連,來謀刺皇上的。”

正說著,突然聽得廟內一聲炸響,頓時燃起大火來,眾香客立時大亂,一個個沒命地往廟外擠,四郎道:“兄長快些回去報信,四郎先去抵擋一陣!”

說著飛身往前,排開麵前驚惶失措的香客,直撲那道側門,用手推時,裏麵卻抵住了,他抬腳猛踹,這一踹有千均之力,那門頓時破開,隻見內裏濃煙彌漫,嗆得人喘不上氣,卻聽得有刀劍之聲,有人在叫喊:護駕!

四郎便應道:“陛下休怕,燕四在此!”

尖刀袖在手中,撲進濃煙之中。

原來東側門內,是個小跨院,卻是個精致院落,四郎進了院,滿眼濃煙中依稀看得門前倒著一個人,連忙奔過去,離得近了分辯出是蔡煜,連忙俯身問他:“侯爺怎麼樣了?”

蔡煜指指門內道:“放倒了兩個,陛下往藏經樓那邊去了,你快去,有五六人追過去了。”四郎低頭見他腿上數處刀傷,都流著血,知他不能走動,將他拖至門後靠在板壁上坐好道:“侯爺在此稍歇,一會兒來尋你。”

可巧門後立著根木棒,拿了過來,望後頭追去,才轉過一個圍廊,便聽得前頭人聲呼喝打鬥之聲,這裏煙霧略小,四郎看得分明,隻見四五個漢子正在輪番圍攻,那胖太監與幾個和尚都招架不得,四郎忙趕上去掄棒打散那幾個漢子,一麵問那太監:“陛下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