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死也信。”
羅新城便吻住他唇,與他親個嘴兒,道:“信我,便終有一日,來與你相會。”
四郎熱血上湧,抱住他深深淺淺地親他道:“那你需得記住,一定要來,不來時,便打上京中來,叫那趙昀皇帝也做不成。”
兩個親著,都有些情動,四郎抱著他不肯鬆手,羅新城想,這般糾纏下去,卻沒好處,狠下心腸推開他道:“不是幹這事的時候,且收拾了東西,隨我來。”
拉著他徑走到屏風後頭,搬動機關,隻聽紮紮數聲,竟露出一條秘道。羅新城提了燈籠,便拉了四郎進去,道:“這條秘道,是當年建這侯府時他叫修的,從這裏出去,就是侯府後牆,因他怕進我府中被人瞧見,每每自後牆夾道進來,所以合府人都不知他從哪裏來。”
四郎聽著,隻不言語,羅新城道:“後牆往東十步遠,便是臨江門,是離這裏最近的城門了,你自那裏,拿我的腰牌去喝開城門,他們見是內府的腰牌便自會入你出城的。”
因將一麵令牌塞進他手裏,四郎看時卻是一枚金牌上麵鐫著個令字,羅新城道:“這是出入禁宮的腰牌,不論何人見了,都得放行。”又將包裹行李都替他背上,握了握他手道:“千萬珍重,以期後會。蔡煜今日一早就便要來我府中,我卻不能送你出城。昨日幽州有緊急軍務,是以趙昀今日絕不能來,你隻管放心由這裏出去。”
說著看了看四郎,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笑道:“這般刺上字,雖破了相,到比平時更威風些,果真是英雄好兒郎,快去吧。”
到此地步,四郎知道分別便在眼前,這一別不知何時卻能再見,握著羅新城的手隻不能放:“你千萬保重,我便去了。記得你說的話,等你不來時,我仍舊回來找你。”在他臉上親了一親,附耳道:“你的泥像我揣走了,我的卻與你留著,我且去了!”
羅新城將燈籠交給他,抱了抱他,轉身去了,四郎看著他背影消失在夾門後,悵惘一陣,終於往前行去。
且說羅新城自返回房中,脫衣上床,想起四郎,卻將酸甜苦澀諸般滋味都在心裏過了一番似的,櫃裏取出四郎的小像,瞧那泥人兒憨態可掬的樣子,卻是睡不著,到窗上透出亮來,才朦朧合眼,正要睡著,突聽得房門被人敲得震天價響,連忙坐起來道:“誰?什麼事?”
卻聽人在外嚷道:“哥哥,快起來,城時出了大事。”卻是小陽侯蔡煜的聲音,羅新城知道四郎事發,卻故意道:“甚麼事這麼一大早跑來?”
便下床開了門,蔡煜臉色慘白地進來,對羅新城道:“哥哥,梅駙馬跟一個妾被人殺死在外宅裏,外有兩個下人也一並殺死,駙馬府裏又殺死兩個丫頭,皇上已經知道了,這時候正滿城緝捕人犯呢。”
羅新城啊地一聲,夜裏沒睡好,臉色本也極蒼白,蔡煜看來也是一付嚇了一跳的表情,哪裏還疑其他,道:“哥哥你說,這事是誰做下的?”
羅新城便搖頭:“這個誰知道?駙馬好在外頭招風惹草的,隻怕得罪了什麼也不知啊。”蔡煜白著一張臉,遲疑片刻道:“我隻疑心一個人。。。。。。。。。。可是又覺得這人絕不能夠在京裏,至少這兩日不能。。。。。。。。”
羅新城便道:“誰?”
蔡煜看著他道:“燕四!”
羅新城便吃了一驚,麵上卻沒露聲色,道:“他不是刺配南夷了嗎,這時節都兩三天路程了,如何能在這裏?再說他難道也知道駙馬占了他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