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封景逸頓了一下,「像昨晚那樣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發生了。」

「昨晚?」

「不管你穿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心動的。」

邵欽思考片刻,才明白封景逸是什麼意思。難道,封景逸以為他穿著那條兔尾巴短褲,是妄圖勾引?

邵欽有點臉熱,但又不能反駁一句「你想多了」,因為封景逸的想像完全合情合理,反而是真相聽起來很扯犢子。

「保持距離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分房睡。」邵欽再也不想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了。

「可以。如果在家的話,我睡客房。」封景逸說。

「還有就是,你能不能幫我推薦一下,我想繼續演戲。我保證,絕對不怕苦不怕累,認真努力。」邵欽現在隻想多多賺錢,中止那個可怕的父愛計劃。

封景逸微微蹙眉,唇角繃緊,「你放心,就算離婚,我也會繼續養你。給你買房也完全沒問題,你每個月的零花錢,還可以提一點。」

封景逸提到零花錢,邵欽才突然想到,他一個月還有1000萬的零花錢。算一算,每個月再賺1000萬,五個月他就可以付清尾款,徹底離婚了。

「我不想一輩子靠你養。如果我想,我也不會離婚。我想自食其力,哪怕沒有現在這麼好的生活條件也無所謂」邵欽將自己定義為極致的享樂主義,也就是無論什麼樣的生活,他都可以享受其樂趣。

封景逸詫異的看著邵欽,好半天才扯著唇角輕笑,「你這是被穿越了麼?突然變這麼懂事,我好不適應。」

就在封景逸說出穿越兩個字的時候,邵欽的心跳猛得一停。沒錯,就是一停。那感覺太陌生了,邵欽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邵欽呆了一下,伸手摸了下心口,突然想起虛空提醒他的那句話,不能讓人發現他是穿書的!會死!

邵欽猛然站起來,有些慌亂的說,「我頭有點疼,想回房休息。」

說完,邵欽快步回到二樓的臥室,坐進沙發才發現,手裡還拿著茶杯。

邵欽隨手將茶杯一放,摸著胸口餘驚未消。是他適應得太快了嘛?自己都快忘記自己是穿書的了。

說實話,邵欽對於穿書這種事情,確實不太排斥。又或者說,他從小就對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沒有感知。

比如他才剛出生,父母就離婚了。他跟著親媽和親媽的男友一起生活到三歲,親媽懷了大弟,把他送去跟他親爹一起生活。他跟親爹一起生活到五歲,親爹再婚了,他又去跟親媽和親媽的新男友和大弟一起生活。後來親媽和新男友分開了,要去療傷,就將他跟大弟送到外公家。

基本上每隔兩三年他就要換一個地方,換一撥親人。親媽換了五六個男朋友,給他填了三個弟妹。親爹換了兩個老婆,給他填了一個弟弟。

他從來都與眾不同,並且將與眾不同當成一種常態。周圍的人說他怪異,傻開心,格格不入,他也完全不覺得難過,始終樂嗬嗬的。

直到進入大學開始學習表演,他才終於意識到,他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都是那樣的奇葩。好在他奇在道德範疇內,隻是偶爾會發表一些沙雕言論,並沒有什麼危害性。

他的沙雕言論也大部分根植於一個基礎,那就是所有大家覺得不開心的事情,都沒什麼可不開心的。

父母離婚,沒什麼可不開心的。沒人疼沒人愛,沒什麼可不開心的。沒房沒車沒錢,沒什麼可不開心的。

用他大學室友的話說,邵欽這是天然佛,應該遁入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