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是狼,是狼。”寒熏拍手讚同道。
“你倒還是開心。若非你已經豁出去了?打算就這麼獻身給他?”雪兒雙眉一撇,好奇的問道。
“若是真沒法子,也隻有舍棄自己了。”說到此處,寒熏臉色一冷,一抹哀傷透體而出。
“堅持了兩年,你就這麼放棄了?”雪兒突然破口喊到,“這還是當初初入淩苑的那個寒熏了嗎!”
“雪兒,”寒熏露出一抹讓人心寒的表情,愁怨道,“謝謝你這兩年的幫助,不過,紅塵之中,想保持這璞玉之身,好難,好累。”
一落紅塵,身不由己。
什麼賣藝不賣身,錢財是鬼,老鴇是磨,而那簽下賣身契的,就是能夠碾出汁的黃豆。
“哼,所你是這般想的。那你覺悟的倒是晚了,我雪兒也是瞎了眼了,陪你玩了那麼久的戲。”雪兒看著毫無鬥誌的寒熏,氣不打一處來,怒意上湧。
“雪兒不要氣惱,若是有希望,我自然也不願就此失身的。”寒熏搖頭苦笑,“隻是那李公子如同頑石一般,無縫可入。”
“那也未必。”略微收斂了怒意,雪兒搖頭道,“我昨兒個去他家巡視一番,聽傳聞那李公子有一癖好,竟是不愛鮮花。”
“不愛鮮花?這倒是稀奇了。難道他對花粉過敏?”寒熏似乎抓住了什麼,饒有興致的問道。
“不是過敏。是恐懼。”雪兒說道。
“對鮮花恐懼?”
“嗯,據說李公子小時候被其父親毒打,丟在花園裏跪了一天一夜,也是從那以後,他見花就發抖。”雪兒點頭解說道。
“嗬嗬,這是個滑稽的人。”寒熏聽得卻是捧腹大笑。
“公子,雪兒可是越來越摸不透你了,你一會兒笑,一會兒愁,不知哪個才是你的真性情。”雪兒搖頭說道。
“嗬嗬,雪兒姐姐玩笑了,哭也是我,笑也是我,哪來分不請的。”寒熏泯嘴道。
“這李公子的消息也就這麼點了。其餘就是靠你自己了。若是過不了今天,那我們兩年的堅持可就落空了。祝你好運。”
說完,雪兒帶著一縷苦惱退了下去。
“兩年的堅持。”目送雪兒離開,寒熏嘴角喃喃不已。
兩年前,他寒熏帶著一腔的尊嚴被拐到了淩苑。
當初,若非雪兒的勸說,他寒熏也不會過得跟今天這般依食無憂了。
當時的景象曆曆在目。
紅塵戲子,不過是出賣了色相討大爺的歡心。而老鴇的要求就是讓寒熏放下他的身段,乖乖的接客。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帶來的是老鴇的惱羞成怒,斷食,毆打不過隻是小懲戒而已。
寒熏依然清晰的記得。
那夜,五六個肮髒不堪的乞丐,隻是收了老鴇一兩銀子。盡是就那麼對他毫不留情。
破了衣衫,鮮血流了一地。
沒有任何溫柔可言,就那麼粗辱若畜生一般,強行的索取進入。
當時,寒熏叫的淒慘,痛惻心扉。
不過,那欲求不滿的乞丐卻是不會理會那般多。
一夜的蹂躪,碎了身體,也碎了心。
那夜之後,寒熏發起了高燒,整夜難眠。
可能是老鴇不想寒熏這麼好的賺錢工具就這麼離開。大發慈悲的她請了大夫,還叫了個丫鬟來照顧寒熏。
那個丫鬟便是雪兒。
還記得,雪兒看著寒熏傷痕累累的身體,第一句話就是罵他傻子。
“你真是個傻子,為了不值錢的尊嚴卻拋棄了你現在最尊貴的生命。”
那天,雪兒噙淚為寒熏擦身子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