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火折子,取下外麵的竹筒,卻見火折子熄滅,他隻好拿起打火石,依照之前生火的記憶,足足搗鼓了好幾分鍾才生好火。
把火折子點燃,之後蓋上竹筒放在一旁,給土灶內部添上幹柴,洗鍋、加水,拿起菜刀走到屋前的菜地,弄了一個大白菜回來。
王澤天家裏有三畝水田和四畝旱地,白菜、萵筍、黃瓜等,都是他今世父母種的。
吃了一頓難以下咽的飯菜,洗好碗筷後,他坐在一個木凳上。
“現在就剩我一個人,家裏總共有七畝地,水田畝產兩石,合兩百斤稻穀,三畝水田最多收獲六百斤稻穀,糧食稅交掉兩成,還剩下四百八十斤稻穀。”
“旱地畝產小麥一百六十斤,四畝旱地全部種上小麥,也隻能收獲六百四十斤小麥,交掉一百二十八斤的糧食稅,最多剩下五百一十二斤小麥......!”
“這還是豐收的情況下,要是遇到幹旱或洪水,收割的稻穀和小麥,交掉糧食稅之後......還不夠我一個人吃,必須想辦法另謀出路啊!”王澤天喃喃自語道。
王家村除了要向官府交糧食稅,還得向月牙島交保護費。
稻穀變成大米,會減少一部分,小麥變成麵粉,也要減少一部分,扣除加工費等,七畝地的收成,運氣好也隻能得到兩百多斤麵粉和兩百多斤大米。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王家村靠河靠海,打漁也是村民養家糊口的一種手段。
“澤天,你好點沒有?”村長王朝陽到來,神情關心的問道。
“二爺爺,我好多了。”王澤天連忙站起身來,神情略帶悲傷的應道。
王家村的情況,和他前世的老家相似,整個村子裏麵要麼本人姓王,要麼夫君姓王,算下來,村裏麵姓王的人,都是一百多年前,同一個祖宗留下來的。
王朝陽比王澤天高兩輩,卻不是他爺爺的親兄弟。
“馬上就要摘秧子了,你家的田還沒犁,要不要我叫人幫忙?”王朝陽又問道。
“不用了,等哪天沒人用牛的時候,我再犁吧。”王澤天說道。
“村裏其他人的田,大概還要五天才能犁完,你再等五天吧!”王朝陽說道。
“嗯。”王澤天點了點頭。
“麥子可以收了,我叫幾個人來幫你,怎麼樣?”王朝陽再次說道。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慢慢收吧。”王澤天說道,不是不想讓人幫忙,卻是如今家徒四壁,沒什麼錢招待那些幫忙的人。
“那好吧,有什麼困難,就來找我,不要藏在心裏,我和你是一家人,不要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王朝陽說完後,轉身朝外麵走去。
回到房間之中,王澤天翻了翻家裏的箱子、櫃子,找到一兩銀子,七十五個麵值一文的銅幣,將其收好後,他背起竹簍,拿起鐮刀,朝麥地走去。
事要一件一件的去做,還要分輕重緩急,不想被人謀財害命,他並沒有立即使用本體狀態的混沌鋤。
“好多年沒有割過麥子了!”
看著黃燦燦的麥地,王澤天情不自禁的想起,前世幫父母割麥子的情景,苦笑著搖了搖頭,左手握著一小把小麥,用鐮刀割下麥穗,放進背著的竹簍裏。
烈日高掛,汗水直流,麥穗上的細須,粘在他的身上,隨著收割麥穗的動作,細須如針一般紮在他的皮膚上,一種火辣辣的疼痛隨之產生。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足足用了三天時間,他才將不到四畝的小麥收割完。
“明後天除了曬麥穗之外,並沒什麼其他的事,總算能適當的休息一下了!”坐在矮小的木凳上,王澤天心中暗道。
不是他願意受苦,要不是因為糧稅,他多半會讓那些小麥自生自滅。
如今的王澤天,隻是一個十五歲的農民,父母慘遭山賊的毒手,失去依靠的他,若再失去賴以為生的土地,其結局定是淒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