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加大電量,給你提醒一下,還有什麼遺漏。”

李慶成被電怕了,張嘴就要說話。

對方冷聲道:“想清楚了再講,吐字清晰,知道麼?”

李慶成額頭上都是冷汗,點點頭,慢吞吞地開口,一字一句說了一遍,依舊是許多過錯,沒有那麼多情人,隻有本單位的一個女同事,每隔兩周開會的路途是固定的,陪他一同前往的人也是固定的,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了。這個女同事也有自己的家庭,小孩才剛滿十歲,倆人是外麵的夫妻,下班回家,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互不幹涉。

李慶成對她似乎有幾分感情,起初沒想說她的名字,但被電了一下之後,立刻喊出了她的名字,沒有絲毫猶豫。

李慶成說了很多,講了對薑敏的幾次家暴,隻是不知道其中幾分真假。

但這些足夠了。

錄音拿到手,李慶成也攤在那裏,已經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人在驚嚇和疼痛中陷入半昏迷狀態。

那人清理好房間裏的痕跡,把李慶榮扔在那,帶了錄音出來,依舊是壓低了帽簷,戴著黑色口罩,在夜色裏很快消失。

老陳在街角口的一處昏暗路燈下等著,這裏的公寓樓挺多,但是住戶卻沒多少,晚上亮燈的人家看著並不多。

他一直坐在車裏,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手表,眉頭擰得死緊。

已經過了快兩個小時了,他要等的人,還沒回來。

老陳在心裏告訴自己,兩個小時一到,他一定親自上去找。

幾乎是掐著最後的時限,車門被打開,一道身影鑽了進來,提著的一個小提箱沉甸甸擱在後排的座椅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老陳回頭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後座的人摘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年輕人的臉,正是郭驚羽。

郭驚羽喉嚨有點沙啞,對他道:“處理好了,可以走了。”

老陳卻沒有開車,他手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皺眉道:“驚羽,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你當初隻是讓我找一台四院療養所用的電療儀,我以為是當證物,現在……這不合法。”

郭驚羽道:“你放心,出了事兒我擔著。”

老陳跟他接觸的時間長了,也想勸勸,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郭驚羽看著一旁的那個小箱子,忽然問道:“你說這種東西,四院療養所還有多少?”

老陳張張嘴,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老陳開車送他回去,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一言不發。郭驚羽全程看著車窗外,腦海裏回憶翻湧,很多不那麼清晰的記憶,也慢慢明晰了。

他知道李慶成固定去省城開會的習慣,如果李慶成沒來,那就是在臨市尋找兒子,但如果來了,就代表家人在他心裏並不重要。

他給了李慶成機會。

但李慶成還是來了。

所以他用老陳找來的一台小的電擊儀器,帶過去讓李慶成也嚐了嚐那個滋味。

李慶成完全熬不住,什麼都說了。

真的假的,混成一團,甚至為了減少一次電擊,主動要求再錄一遍完整的供詞。

事情的真相已經不重要,郭驚羽對這個人從徹底厭惡到冷漠,他想,當年怎麼會就因為這樣一個人,把李同洲害成那樣?

他最喜歡的乖仔,被關在那種地方,默默忍受了多久?

半年?一年?

李同洲以前說過,會護著他。

如果是之前,郭驚羽還不能完全理解這句“護著”的含義,他拿到儀器的時候,自己也試了一下,不過是指尖,痛到瞬間後背冷汗津津。比起手指上的疼痛,他的心裏更是痛地說不出話,隻能慢慢彎下腰捂著胸口那,很用力才能呼吸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