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時間,皺了皺眉,站了起來,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趙石的車嗖得開了進來。
二十二
一個緊急刹車,車停在了路邊。趙石晃晃悠悠地下來,嗶的一聲鎖了車門。腳步有些虛浮不穩,朝樓道走了進去,顯然是喝高了。周屹不緊不慢地在後麵跟著,兩人一直差著半層階梯,一前一後。趙石似乎走得很吃力,走到家門口,人就完全靠在了門上。他摸索著拿出鑰匙,卻怎麼也對不住洞口。他嘴裏口咒罵了一句,一把扔了鑰匙,整個人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似乎要睡去了。周屹撿起鑰匙,趙石模糊地睜開眼睛,卻似乎看不真切,晃了晃腦袋,然後眼睛越睜越大。周屹徑直開了門,趙石七手八腳從地上爬起來,一腳踹上了門。他吃力地背靠在門上,嘿嘿笑:“我這是喝醉酒出現幻覺了還是你真回來了?”
周屹皺著眉掃視著這個家已經徹徹底底成了垃圾回收中心,又髒又亂又臭。還沒等他反應回來,趙石已經撲了過來,把他按在地上,掐著他的脖子:“你他媽的終於記得回來了,你給我跑,你給我跑啊。”
因為喝了太多了,趙石的手勁一點力道也無,被周屹一個用力便推開了,趙石整個人大刺刺地呈八字躺在地上,他邊喘邊說:“你給我死過來,我要打折你的腿。”
“起來到床上睡。”周屹走過去踢了他一腳。
趙石突然猛得一拉周屹踢過來的腳,周屹一下子摔在了他身上,他惱怒地想爬起,趙石一個翻身趴在了他身上。渾身的煙酒氣令周屹皺起了眉,他正想推開,趙石的臉埋了下來。拉渣的胡子根根刺在周屹的臉上,潮熱的鼻息紊繞在他的臉上。趙石像隻狗一樣埋在周屹的臉上又啃又咬,最後尋著了嘴的位置,他急切狂熱地闖了進去,牙齒和牙齒碰得格格響。周屹沒有掙紮,也沒有回應,睜著眼,感受著身上這個狂躁的男人用嘴腔尋找著發泄的出路,慢慢地他平靜下來,趴在了周屹的身上,周屹一動不動,過了良久,鼻息漸重,這男人居然睡著了。
周屹輕輕推開他,剛想起身,趙石大手一攬將他擁在了懷裏,腦袋搭在他頭上,沉沉睡去。周屹躺在地上,看著窗外皎潔月光,地上很冰冷。他歎口氣,掰開趙石的手,站了起來,從臥室搬來一床棉背鋪在地上,推了推趙石,他一個翻身躺了上去,大手大腳繼續睡。周屹拿出另一床蓋在他身上,自己走回了臥室。
第二天他走的時候趙石還在睡。他先去了一趟餘洛家,探望了一趟老人回到事務所,楊涵跳著腳喊:“你再不回來咱事務所都要被你家流氓給拆了,他滿世界地找你。為了世界和平,百姓安寧,人民安居樂業,求求你們倆別鬧騰了。”
周屹有條不紊地處理餘下的公務,開了一個會討論最近手頭的案子,一一分派任務。一切完畢,他終於對楊涵說:“我出去一趟。”
楊涵感激涕零地拱手相送:“快走快走,讓你家流氓不要再來了。”
趙石滿世界遍尋不著,回到車行的時候,便看到周屹站在一顆梧桐樹下靜靜地看著自己。一身休閑的黑色棉衣,修身的牛仔褲,脖子上纏著一條灰格子的羊絨圍巾,清逸筆挺。
趙石剛剛停好車,瞳孔猛地一收縮,拳頭捏了捏,他下了車,走到周屹麵前,拉了拉他的圍巾,輕輕笑:“終於知道回來了,嗯?”隨即啪的一個巴掌甩了過去,眼神轉為淩厲:“你他媽的給老子玩失蹤!”
周屹眉頭一皺,抓住趙石的手:“別老打人。”
趙石滿臉怒火:“我不單要打,我還要把你的腿打折了,看你還敢不敢到處亂跑。”
周屹抬起眼:“你不能好好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