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魅門的那個眼線?這個人可信麼?!”畢竟在魅門地位這麼高的人,又是曾經對聖憶風這麼忠心的人,很難不懷疑!
溪孟安望著滿池的蓮花,眼神忽而變得幽遠而惆悵,“她,是我信得過的人。”
尹昭很少見到溪孟安如此的表情,這種隻有在回憶過往時才會出現的眼神讓尹昭隱約間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是,屬下會趕在天亮之前拿到解藥。”明日就是主子與絕舞姑娘成親之日,希望不要再出什麼差錯。
“你來了。”首次,溪孟安在瑩開口之前,首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氛圍。
“主子。”瑩有些微訝,畢竟,每次彙報任務,若是遇到主子淺息,她都靜靜地在一旁等到主子醒來,而後主動開口。而這次,竟是主子首先開口,突然的轉變,讓她有些不安。
聽到瑩的稱呼,溪孟安微微頜首,撐起身,一頭烏發流泉般滑了下來,露出潔白如玉的頸項,分外動人。
瑩的心跳動了一下,而後尷尬地避開視線。
“從我將你帶回來,已經十五年了,時間出得真快……”溪孟安沒有看瑩,而是看著滿池的蓮花,淺淺的歎息中夾雜著對往事的回憶。
沒想到溪孟安會突然提及這件事,瑩不由得稍微楞了楞,但很聰明的沒有表現出來。但是,這句話如石子般砸在她的心湖,漣漪愈來愈大,愈來愈大,大到都快要無法控製。
然後,慢慢地,溪孟安轉首抬眸,看著瑩的眼睛,“也該到我們分離的時間了。”他慢慢地說著,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柔得如山澗輕緩流動的水波,眼睛也朦朧萬分。
但是他的話,聽到瑩的耳裏,卻如晴天霹靂般讓瑩險些站不住腳。她看著他瀲灩的眸,呆愣了片刻,才慢慢地回過神,意識到他方才是說了什麼。
“主、主子……”瑩愣愣地站在那裏,仿佛整個人被人拋進荊棘之中,渾身火辣辣地刺疼。
“沒聽明白?”溪孟安淺笑,抬手撩開瑩的袖口,露出瑩手腕那隻銀色的鐲子,瑩垂眸,倐地一驚,退後一步,卻發覺溪孟安的手緊緊地拽住她,她根本無法動分毫。
“主子……”
手指輕動,一聲清脆的扣聲,那隻銀鐲自瑩的手腕上滑下,落入溪孟安的手中,“既然離開,這個鐲子我就收回來了。”
袖袍晃動,素白的手握住銀鐲,瑩望著溪孟安的手,看著那隻自己唯一珍視的東西轉瞬間消失,眼淚忽而湧出眼眶,急速地從臉頰滑下。
“被奪去珍惜的東西,你也會難過?”溪孟安從軟榻上下來,直直地站起身,眼神如細細密密的網鋪天蓋地地朝瑩罩去,“當你對舞兒下凝魂露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失去最珍惜的東西,也會難過?”
“主子!”瑩一驚,退後一步,睜大眼睛望著溪孟安,“屬下沒有對她下毒!”
溪孟安直直望進瑩噙滿淚水的大眼,失望地搖搖頭,“你實在是變了太多,現在的你,已經沒有任何資格留在我身邊。”
“主子!”自小以來,瑩首次做了越界的動作,她上前抓住溪孟安的袖口,“屬下真的沒有對她下毒!主子要相信我!”
“尹昭親眼看到你昨日下午進過廚房,傍晚的時候舞兒就開始發燒出現幻覺,這、你怎麼解釋?”溪孟安垂眸,一指一指地掰開瑩緊緊攥在他袖口上的手,“即使這件事我冤枉你,之前你將舞兒推入水中,總是真的。你親口告訴舞兒,會阻止她嫁給我,也是真的。”
待最後一根指離開雪白的袖口,瑩聽到溪孟安低沉的聲音鑽入她的耳中,“背叛者的下場你是見過的,念在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立過不少功,我不再追究這件事。從今以後,在我眼前永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