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昏昏沉沉地不說話了。
下一刻。
森鷗外命令道:“愛麗絲,給他打屁股針。”
太宰治立刻蹦了起來,詐屍成功,自己去抓吊針給血管戳上去。
森鷗外說道:“總而言之,給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伸手去摸這個孩子的額頭,確定體溫,把對方按到了床上,蓋上了薄毯。十四歲的年齡還在他的善待範疇內,不至於那麼早的壓榨對方的勞動力,要知道死神也不會虐待一個在生死邊緣迷茫的孩子。
“一切,等醒來處理吧。”
太宰治記憶的斷片,停留在森鷗外越來越高的發際線上。
嗯……森先生也快禿了呢……
……
淩晨,織田作之助沒有在別人家居住的習慣,照顧好百鬼丸後就要離開。
百鬼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他的風衣。
【多羅羅在哪裏?!】
織田作之助實在不認識多羅羅,左右為難,他去看坐在椅子上的黑發少年,迫不得已淩晨打電話給那個號碼。
“你好,我是被你喊去照顧他的人。”
接電話的人換了一個。
“多謝,那個孩子實在讓人擔憂,很抱歉讓你照顧他這麼久。”
這回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出現,莫名令織田作之助背後一涼,這聲音怎麼有點像是港口黑手黨的現任首領?
織田作之助否定了這個可能性,森首領不像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他拘謹道:“不必客氣,我想問您知道多羅羅是誰嗎?”
對方回答:“知道。”
不給織田作之助主動詢問的機會,中年男人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她是我的女兒,百鬼君與她心心相惜,情投意合,奈何這兩個小家夥鬧別扭,她砸了我的診所就算了,還不允許我去見百鬼君。”
好凶啊,砸自己家的診所?
這是織田作之助對女方的第一印象。
“不過百鬼君在擂缽街有一個朋友,叫中原中也,他知道多羅羅的下落……咳,剩下的我不方便多說了,勞煩閣下代為通知,以及時間不早了,祝你順利,我要繼續工作了,這年頭養家糊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通話被自稱是多羅羅父親的人掛斷了。
織田作之助困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可是對方說得很誠懇。
而後,織田作之助收到了擂缽街的地址。
不得已,他隻好告別百鬼丸,匆匆去近在咫尺的擂缽街尋找百鬼丸的朋友,請對方幫忙照顧這個部分器官殘缺的少年。
中原中也得到他的通知後一個激動,脾氣火爆得要拍裂了牆壁。
“你說什麼?!”
他拔高了聲音,不在乎擾民,“我半個月前把那條青花魚帶過去,結果那個混蛋將百鬼丸拋棄在診所裏,根本沒有管他的生活起居?”
一想到自己半個月不聞不問,間接坑害百鬼丸在診所門口苦等,每天隻能吃捕撈的生魚和渾濁的河水,中原中也的肺都要氣炸了,藍色的眸子燃起怒火,暗紅色的異能力光芒再度出現在了他的體表之外。
“太——宰——治——!”
織田作之助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終於記起了這個橘發少年的身份。
擂缽街的重力操控使。
等下,太宰治又是哪個人?怎麼聽上去像是港口黑手黨首領身邊的紅人?
織田作之助沒多想地問道:“你能幫他找到多羅羅嗎?”
“找……”中原中也怒極反笑,往擂缽街外走去,手拉下兜帽,“我白天就帶他去找多羅羅,保證讓多羅羅的頭蓋骨砸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