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橋在政府部門身居要職,梁然給他打電話,自然是想為陸修衍某得一份工作。
但是電話被接通,她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與陸修衍的事情,鬧得舅舅一家跟著操心不已,梁然本就糾結,這會兒更是難開那個口。
沈江橋等半天,卻隻聽她七扯八扯一堆無聊的事情。
他漸漸沒了耐心,直接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你想辦法?你說吧,大哥什麼都幫你。”
梁然踟躕,仍是不敢開口。
最後,見沈江橋要掛上電話,她才急急說道:“陸修衍被醫院開除了,大哥你幫他找份工作吧?”
“……”
見沈江橋沒回話,梁然以為他不答應,等了片刻,委屈道:“不行是嗎?我也知道現在查得很嚴,如果不行就算了,我再另外想辦法。”
“我的傻妹妹,你知道陸家這位大孫子多有錢麼?”
“他能多有錢呀?當個主任一個月工資撐死幾萬。而且我聽說星移說,陸爺爺對他們很嚴格,不讓他們亂花錢,也不給他們多少錢的。”
陸星移確實沒什麼錢,他開的那輛攬勝,還是弄的車貸,梁然從13歲那年認識他,就開始聽他叫窮到現在。
在她的認知裏,自然覺得陸修衍同弟弟一樣,都是靠領著父母給的小額零花錢和工資過日子的男人。
而此刻,知道陸修衍丟了工作,她最後悔的就是當日不該衝動扔了那枚鑽戒。雖然是幾年前的老款,但拿出去變賣,也能賣個百來萬。
誰知道那枚戒指,陸修衍是存了多久的錢才買的。
雖然當初是想送給白月光的……
想到陸修衍的白月光,梁然開始覺得有些生氣。
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她倒自己入戲了。
說好的契約夫妻,說好的互不相幹,自己現在卻擔心他身為男人,丟掉工作會失去自尊。
簡直太可笑。
梁然想掛掉電話,沈江橋卻喊住了她,“然然,你完全不知道陸修衍的財務狀況麼?”
“不知道。”
電話那頭的沈江橋輕歎了口氣,似乎是在考慮什麼,片刻後說:“確實有很多做妻子的不清楚丈夫的財務狀況,其實這些我不應該說,但因為你是我妹妹,所以我還是想告訴你。”
他的口氣有些嚴肅,搞得梁然的心情也緊張起來。
“陸修衍表麵上隻是仁心醫院的外科主任,而仁心集團旗下的綠城度假中心、全國幾十家分院及那些醫療設備、醫用品公司,大部分的股份,確實是掌握在陸景年手中。可是,陸家最賺錢的並不是我剛才說的那些產業,而是開設在德國的那家醫療設備集團。”
梁然沒有經濟腦,對公司法更是一竅不通,沈江橋講起的這些,又是公司,又是集團的,她根本分不清楚什麼是什麼。
隻懂得問:“那他們家德國的公司,股份是誰的?”
“股份大部分是陸鐮承和呂莘的。”
“那陸修衍就還是窮光蛋啊!除了醫院的工作,他還有什麼啊?說好聽是陸家的繼承人,誰知道他爺爺和他父母最後願不願意把股份都給他呢?就算給,那也是多少年後的事情了。我現在隻關心他的工作,他要沒收入了天天在家,我不僅得養孩子,還得養他,我自己賺的錢都不夠花了……別最後還得找我爸媽要錢貼補生活,那我要被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