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手了,也不過是贏了約翰殿下一程而已,殿下想要的東西可是在海峽的對岸。”那兒,才該是真正的主場。
蕭幸慈的話讓理查沉默了很久,他那雙棕色的眼睛認真盯著對方,不笑時竟也可以攜著魄力,壓得人難受。不過蕭幸慈對於這種深邃探究的眼神很有策略,他隻是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仿佛剛才提議的人並不是他,“你是要我回英國去?”
“隻是提議罷了。”
“的確父皇以及他的王位都在倫敦,而且那裏還有個瓊虎視眈眈。可約翰的能力不容小覷,若是怠慢了他,那就定會是個隱患。”其實蕭幸慈的想法他也曾經考慮過,相較於這裏的纏鬥,回了倫敦他的優勢的確更大,“不過隻要在這讓約翰吃鱉,獲得了教皇的認同,那父皇最終也隻能將王位傳授予我。”因為教皇的權利淩駕於一切皇權之上,君權神授,就算不屑,但表麵上,每個君主仍都希望自己的身份來得合法正規。
“那要是瓊殿下捷足先登了呢?”
“不可能。他沒這個能耐。”理查想當然的態度讓蕭幸慈鬱悶不已,你道他沒能耐就任他自由了麼,還真是亂自信一把的。心裏不忿地想著,臉上的表情也冷了下來,理查一直注意著他,自然是看得清楚,於是他就有些奇怪了,“你為何就那麼急著催我離開這裏?”
“這個嘛,我隻是覺得比起台麵,還是性命更加寶貴。反正最後的結果也都是一樣的,何必去糾結教皇大人的認同呢。”有捷徑不走而去冒險的人是傻瓜,而他蕭幸慈偏就不想做這傻瓜。
“畢維斯寶貝,難不成你認為教皇的認同隻是台麵上的光鮮?”理查顯然是個基督徒,或者說,他是一個深諳宗教影響力的上位者,“你可知教皇的一個命令,就足以使君主下台?”
“是嗎?我看那腓特烈陛下與教會向來交惡,不也穩坐寶座麼?” 而蕭幸慈隻是個半路出家的無神論者,並且,還是個把生命放在首位的小人物,“我以為隻要奪得了王位,就會處於主動,而如果繼續在這,就算得逞了,也不能保證教皇大人就一定會轉而支持你啊。”說不定他就惱羞成怒了,讓你們一起滅了。
“寶貝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麼?”
“保命要緊!”
事實證明蕭幸慈潑冷水的功力和他說胡話的功力一樣厲害,最起碼他此時已經讓一直信心十足的理查產生了些許危機意識,“唉!”無力地歎了口氣,理查抓了抓他那頭耀眼的金發,敗下陣來,“事關重大,容我想想。”
噩運不斷
傑羅姆是在第二天淩晨回來的,並且還帶著個人一起。那人一臉肅穆不苟言笑,陰沉的感覺直刺得原本來窩在房間一角昏昏欲睡的蕭幸慈瞬間清醒過來,一種寒意從頭傳倒腳。他“噌”的一下從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考慮著是不是要打招呼。
韋爾夫在進屋的時候也第一時刻也看到了蕭幸慈,那個曾經讓他難堪吃鱉的異邦人,原本就陰著的臉更沉了幾分,不過總算是克製著。他轉頭麵向坐在另一邊的理查,微行禮自我介紹,“我是維森特?韋爾夫,理查殿下。”
“久仰久仰,之前在德意誌的時候就曾聽腓特烈陛下提起過您。”理查禮貌地應著,“這種時候請您來此,還真是辛苦了。”
“哪裏,陛下本就希望我能協助殿下,殿下能在此時找上我,也是對我的信任。”雙方客套了兩句後就爽快地直入主題,由此看來,韋爾夫倒真是想要合作,隻是……
“大人不需要讓他離開麼?”在進入關鍵問題時,韋爾夫看著蕭幸慈這麼問理查。他是知道蕭幸慈是被克萊門特派來監視的,加之曾經的那些破事,使得他對於蕭幸慈是極度的不滿。理查聞言,也不解釋,他隻是冷冷地瞥了蕭幸慈一眼,眼神流動中夾著不屑,他淡淡答道,“無足輕重,隨便他去。”話出口了,韋爾夫也就不便再多說,大家倒真將蕭幸慈當成空氣晾在了一邊,某位被忽視到家的也不放心上,反而來了點興趣——這理查對於韋爾夫到底是何種信任?看情形韋爾夫似乎並不清楚他家主教和這王子的關係,若是清楚,想來也不會支持理查了吧,嘖嘖嘖,這關係還真夠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