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包間門看一眼，已經上了菜，但王大山沒動筷子，他玩著手機等著我。
去太久了，十六分鍾才回來，這得解釋，我做出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樣，很緊張的說道：“廠長，出問題了，剛剛王一茜給我電話說，丁雄找了她，給了她不少資料。大意是說你弄廠裏的錢，你以前的情人知道內幕，他讓王一茜去找。具體是那些情人，我不清楚，但王一茜已經有所行動。”
王大山驚慌的站起來：“丁雄為什麼突然這樣？”
“不知道。”
“狗日的，他這是詆毀我，他還說了別的嗎？”
“就說了這些，王一茜讓我去找他，看他還能說點兒什麼內幕。估計他要開條件，指明和我談，到底耍的什麼心眼，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王大山血紅著雙眼說道：“他先不仁義，行吧，一起爆內幕。我也給你一些資料，你幫我轉交給王一茜。”
意外收獲，我連忙說道：“廠長放心，我一定親手把資料交到王一茜手裏。”
“我打個電話安排。”王大山拿著手機往外麵走。
包間門被他關閉，我立刻拿出手機給王一茜發微信：王大山要借你的手幹丁雄，不知會給我點什麼資料，我等會傳給你。我們配合配合，我給你打電話，你要問我去找丁雄沒有，別說我們自己這些事，我怕王大山讓放曠音器試探我。
王一茜剛給我回複完，王大山已經回來，直接走到我跟前說道：“來，給你傳文件。”
半分鍾後，我收到王大山傳來的文檔。
粗略翻了翻，隨即被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我勒個去，那是一大堆照片，拍的都是丁雄亂搞女人的畫麵。注意，這其實就是私生活，誰都管不著，但照片背景這兒出問題，戰場都是他的辦公室，甚至會議室都有，就那天五位副廠長吵得不可開交的那個會議室。而女主角，看上去多數是人事部的人。
“你給王一茜發過去吧，這東西足夠轟走丁雄。”王大山對我說道。
我抬頭望著他：“廠長，這些照片你幹嘛早不拿出來？”
“時機不對，我不想廠裏亂。”
“相互把柄吧？”
“也可以這麼說。”
“坑錢的問題呢？你能不能和我說句實話？”
王大山冷笑對我說道：“我隻能告訴你，身在高位，很多事身不由己。你不想那麼做，總會有人設計你去接受。等你坐上這樣的位置你就知道，有些時候你必須做出你所不喜歡的選擇來。這也是和上麵有關係吧，他們給你的和你的功勞不相符，而且隨時都有可能搞了你。”
歪理？似乎不算。
身不由己，我自己都許多。這個事情最不好麵對，某位名人說過，人生不能你想幹什麼那就幹什麼，但是你可以不想幹什麼就不幹什麼！我覺得這話不對。
心裏一聲歎息，我說道：“不會很嚴重吧？”
“嚴重？”王大山哼了一聲，“我告訴你，我給廠裏賺的錢和我拿這點兒相比起來，毛都不是。我要是跳槽，我比現在好幾十倍。我不是沒有嗎？為什麼上麵領導看不到這些？而總是抓你的錯處過日子？他們有病，公司已經很賺錢，非得他們撐死，我們餓死，他們才舒服。資本家，你就不能對他們太死心塌地，不然最終慘的是自己。別不相信，有一天你會知道我說的這些難聽話是有道理的。你也別以為我逼你，指不定過陣子，你想明白了，看清楚以後，你會感激我拉了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