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婷似乎不太想說,我死死的望著她,帶著壓迫,帶著期待。
最後她依了我,決定滿足我的好奇心。
她緩緩的說道:“事情發生在丹霞山腳,他帶一家老小來旅遊,先去的南華寺,這人比較迷信,然後來的丹霞山。他開的車好,很張揚,他被人盯上,人家想搶劫他。我看見了,我還看見那些搶劫的人之中有以前一起混過的人,我喊住了他們。”
我說道:“幾年前的事?”
“六年吧好像,我沒說過麼?”
“沒說具體。你這不算救了他一命啊,當時的情況你說清楚點。”
“前幾年這地方的旅遊業剛起來,比較多有錢的外地人過來玩,所以逐漸滋生了一大批不務正業,專門用各種辦法坑遊客錢的混混。有些遊客碰上了自認倒黴,給錢了事,有的不樂意就動起了手。趙中城屬於後者,雖然當時帶著家人,但也帶有兩個保鏢。隻是搶劫的人太多,他們都分工合作,幾個人和你交涉,暗處還有人,打起來,趙中城才覺得自己惹上了大麻煩。”
我緊張了一下:“打成什麼樣?不對,你先說說他們用什麼招數搶劫。”
“趙中城一家老小下山的時候已經快天黑,那些混混就等在停車場,趙中城的保鏢把車開出來,混混也開車出來,故意撞過去,說是趙中城的車撞他們,五個人凶巴巴的下車要求賠償兩萬塊,好像是這個數吧,具體的記不太清楚。反正趙中城不樂意,想報警,混混搶手機,然後動了手。他兩個保鏢厲害,打翻了五個人,但暗處衝出來六七個人,趙中城被捅了一刀。”
我問:“再然後?你當時在幹嘛?”
“我陪大學同學爬山剛下來。”
“你幹嘛幫趙中城?”
“我們在山上見過,我和華小姐有聊過幾句,算是有一麵之緣吧。加上搶劫的我又認識,我就幫忙了。蠻驚險,我不喊住,趙中城要被捅第二刀。我說不要亂來,那是我朋友,最後給了一萬塊,人就散了,我們送了趙中城上醫院。”
“當時你剛大學畢業麼?”
“對,後來我去深圳又碰上華小姐,她推薦我進金城,這一晃已經那麼多年。”方依婷再次發出一聲歎息,“有時候緣分這東西很難理解,如果不是有一件這樣的事,我想我就做個普通收入的小工作,而不會有那麼多機會。但反過來說,走的路不一樣,可能我也不是今天的我。”
我思索著她說的這一番感悟的話,悄悄給自己點一根煙抽著說道:“你救過趙中城的命,其實他也算還了你了吧?”
“嗯。”
“那你當時和我說你背叛他的理由,你生氣的理由,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
“一碼歸一碼,他可以出賣我,我幹嘛不能出賣他?我救他他還了我沒錯,這幾年我幫他做那麼多事我就沒功勞?他還沒把公司整合好就過橋抽板,我受不了這樣。你抽就算了你還來跟我說不是故意這樣做,這是什麼意思?下次呢?如果賣了我能達成一個巨大的目的,他賣不賣?賣,那我幹嘛還幫他?”
明白了,她覺得很孤獨,她幫趙中城做那麼多壞事,落得一個朋友都沒有的下場,她不希望一直如此,更不希望死了都沒個收屍人。
被人出賣是很痛苦的,我嚐試過,確實經曆了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
她給我撕了一張紙,折成鬥狀遞過來讓我裝煙灰,我彈了下,她繼續對我說道:“他這人他的心真的好黑,對自己發妻的手段令人發指。同是女人,我無法接受,我和他的關係不如華小姐吧?我可不希望有一樣的下場,所以就這件事,我不覺得我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