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論完繼續沉默,不知過了多久,蠟燭燒完,四周一片漆黑。外麵沒了聲音,這裏麵不說話亦沒了聲音。整個環境讓蘇藝秋感到不舒服,她問我:“我們進來大概多久了?”
我說道:“超過三個小時了吧!”
“那曹允芳被帶走也已經三個小時,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到底怎麼樣?”語氣充滿擔憂,隱隱還有幾分害怕藏在其中。
我再次安慰她說道:“有時候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等等看,現在三更半夜什麼事都不好開展。你休息一下吧,我看著。”
蘇藝秋說道:“你看著有什麼用?你被吊著,衝個人進來,你能怎麼滴?”
我哎了一聲說道:“蘇藝秋,你有一個異於常人的大優點,就是隨時都能把天給聊死。”
“你累不累?”
“你說呢?”
“你不也把天聊死?我在關心你,你看你給的什麼態度?”
“好吧你對了可以沒有?”
“累不累?”
還來?不過口吻和剛剛不一樣,現在的口吻是真的有關心味在裏麵,所以我也把自己的感受說了一遍。
好累好累,我感覺手就快要斷掉。我無法想象這樣被吊上兩天,或者更久,被放出去以後,我的手還能不能有過去的功能。我覺得要截肢了吧?看電視劇電影那種被吊著打多少多少天都還能有力氣掙脫,和敵人拚命的英雄,我想頂禮膜拜。
你妹啊,不用挨揍,就吊著已經夠折磨。
當然電影電視很多是藝術需要,騙人的東西,不然你還指望有人天生神力真能手撕了鬼子?
咚咚咚的聲音傳來,不是門外在響,而是這裏麵,而且是蘇藝秋造出來的,我問:“你幹嘛?”
蘇藝秋說道:“我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能把你墊高些。”
我說道:“剛剛有光的時候你已經四周看過了吧?沒有,別費勁,省口氣,你休息休息吧!”
“睡不了,你別以為我不用吊著就不辛苦,這下麵是鋼板,很冰涼,我已經坐麻木。”
“你蹲一下。”
“麻,起不來。”
我一隻腳探過去:“你抱住我的腳,我拉你。”
蘇藝秋用胳膊勾,順勢起了來,蹲了一陣,然後整個人站起來,活動著雙腿說道:“談個問題,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是要想辦法出去,哪怕是一個人,能走一個是一個,否則沒意義。這和勇氣和什麼該不該沒任何關係,主要是活著,你明白我意思嗎?”
我說道:“不知道你想什麼,你積極點可以嗎?”
蘇藝秋說道:“我在做最壞打算,我一直這樣你不知道嗎?”
我頗無語的說道:“你又把天聊死了。”
“那就別聊。”她竟然還生氣。
好了,我們又進入了沉默的狀態,持續了有半個鍾,蘇藝秋站累了坐回去,我則活動著,我要確保血液能暢順流通,雖然動起來更疼,但我真不想截肢。
突然,蘇藝秋問我:“林毅夫,如果現在給你一個願望,除了能出去之外,你最想的是什麼?”
我毫不猶豫的說道:“抽煙。”
蘇藝秋小聲說道:“我想上廁所。”
這女人好狡猾,突然提出想上廁所,她覺得不好意思,用這種方式提出,我還得幫她想辦法,我問:“怎麼上?讓我叫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