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婷弱弱問:“你感覺很難受麼?”
我翻著白眼說道:“廢話嗎?我不難受我一直訓你?你不甘,對,我信,我有責任,我也承認。但你不甘,為了達到平衡,你就逼我,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對不起。”她低聲說了一句。
明白了悔悟了麼?道歉啊,原來她可沒有因為這些事如此真誠的說出過對不起這三個字。心裏忽然有點愧疚,我說道:“方依婷,人都會犯錯,都會走歪路,轉回來就好。該改的毛病,真要改一改,不要總是那麼自私。你多想想別人,這不是教訓,是希望你好。”
方依婷點點頭:“你再回答我幾個問題吧,你有沒有喜歡的人?算了我直接點,王一茜和蘇藝秋你更喜歡誰?”
愧疚瞬間消失,我想罵人:“你這樣沒朋友。”
“純屬好奇,你回答我,認真回答,我不再要求你睡了我讓我平衡,這交易還不錯吧?”
“你去死吧!”我從座位裏起來。
“幹嘛啊?”
“我下樓找座位,我自己吃可以嗎?”
“我說錯話了麼?”她帶著不解在問。
我不理會她,直接下了樓。
樓下的客人已經走了不少,畢竟越來越晚。
座位空出來三個,我挑了一個坐下來叫服務員重新點東西。
服務員給我寫,還沒寫完,方依婷下了來,告訴服務員把上麵的拿下來,我們換座位。服務員無比鬱悶,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們耍我呢?見她這樣,我說了一句,我剛點那些加進去打包裏麵。
服務員走開,方依婷坐下:“對不起,我真要改改我的思維方式,朋友之間不能總說交易。”
我以為她真的不知道我惱火什麼,既然她知道,我氣也消了:“你終於說了一句人話。”
“但我還是想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很真誠望著我,眼神裏帶著小哀求,就仿佛孩子在向父母索要零食。
我最怕被別人求,而且似乎她問的問題,我自己就沒想過,我心底有個聲音,我都在自問。
如果是過往,比如趙中城離開金城前,我會毫不猶豫的說,我更喜歡王一茜。雖然我和蘇藝秋經曆更多,但沒有一次經曆,蘇藝秋不坑我,不給我難堪和難受,甚至絕望。
而且蘇藝秋給人絕望的方式還非常特別,非常深刻,往往是在你剛對她燃起希望的時候給你。那種感覺就仿佛你掉下了懸崖,她冒著被摔個粉身碎骨的危險,排除萬難曆盡艱辛把你拉上來。你上來了,看見了重獲新生的曙光,正高興,她忽然踹你一腳。那一腳的疼會讓你覺得,她那麼辛苦拉你上來,其實隻是想親手弄死你,而不是真心要救你。
我和蘇藝秋之間的情誼,是一份很複雜的情誼,我們一起輸過贏過笑過哭過騙過打過,一起麵對災難麵對危險麵對壓力和未知,我們都不能真正彼此信任,我覺得很悲哀。
然而,王一茜突然的改變,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也是顛覆了我的印象。你讓我說更喜歡她,我說不出口。因為即便蘇藝秋對我做了許多壞事,砍了我不少刀子。但真正來說,蘇藝秋砍完我會有給我包紮傷口的意識。最主要的是,她從未做過傷害我身邊人的行為,這死變態就是盯著我傷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