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後,總部發下來兩道聖旨,一道是關於利通的處理,一道是關於廠裏的安排。
對利通,公司不做任何額外處理,一切交給警察,他該什麼責任就什麼責任。而對利通的同黨,如果責任很大,無補償解雇,如果責任不太大,讓我和方依婷商量著辦。我們最後怎麼做,我們給上麵一個報告,上麵需要的是廠裏穩定,今天可以放假,明天必須恢複生產。
聖旨拿到手,我趕緊找方依婷商量了一通,由她去找張國清一起安排發公告。
不多久,公告出來,總三個。
第一個是解釋今天的混亂,說清楚處罰的決定和範圍。第二個是下午廠裏放假,午飯晚飯各員工自行解決,做為補償,這個月的工資額外多發一百塊。第三個是承諾廠裏各個工種的工資收入向一號基地看齊,一周後出細則,讓大家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繼續天天向上。
這些公布發出去,廠裏就像過大年。
我走出辦公室,走出行政大樓,原本那些用仇恨目光看我的人,一個個改變了態度,就仿佛看他們老爹一樣的尊敬。
回到宿舍,我急忙忙收拾東西,準備著下午和蘇藝秋去香港。
咚咚的敲門聲忽然響起來,打開門,是方依婷。我往裏麵走,她跟進來,臉帶笑意說道:“哎呀林毅夫你真是個奇跡,隻不過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廠裏就變了一番模樣。我都不敢信,但事實擺在眼前,這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複製的奇跡。”
我給她一個白眼沒說話。
或許她開的這玩笑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玩笑,但中間都經曆過什麼?她不記得,她不再去想,我可是還在想。可以這樣說吧,我們還能留在廠裏,還能好好活著沒被炸飛,非常不容易。所以,我心情好,隻不過是劫後餘生的應有的好,而不是真的好。
“喂,幹嘛不說話?你有什麼不高興的嗎?”方依婷拍了一下我的後背問。
“我收拾東西你沒看見?我得去香港。”我說道。
“這下可以走了,王一茜偷雞不到虧了米,立刻又卷土重來的幾率,我覺得基本上為零。隻要她不再搗亂,單純是廠裏的問題,我自己能搞定,你放心去吧!”她拍拍胸脯,豪壯的說道。
我說道:“什麼叫放心去?我這是去死呢?”
方依婷嗬嗬笑道:“那你讓我怎麼說?我先讓你爽一把再送你走?”
你妹啊又說這種話,我想都不想,立刻拉著她的臂膀,把她送出門:“走走走,去忙你的工作,找廠裏那些麵子大的人好好談談,你請他們吃飯,你還得繼續安撫人心。”
方依婷說道:“我知道怎麼做,你開門,我話沒說完,你這樣很不禮貌。”
開口閉口挑逗人才不禮貌,我說道:“不開,沒空,別煩我可以嗎?”我手機響,是陸可,我連忙加了一句,“趕緊滾。”
走回裏麵,接通。
陸可這電話是道喜,我以為她應該早一點,比如開完股東會議知道發生過什麼事第一時間打過來。遲來的電話,我問了問才知道,原來是蘇藝秋約了她吃飯,她這還是借上洗手間的時間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