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感覺叫得慘不忍睹,非常假,自己都嫌棄自己。我甚至已經做好爬出去拚命的準備,我能不能走,這就另算了吧。我希望能拖住外麵那家夥,掩護蘇藝秋離開。定位儀器沒了,隻要她夠堅持,她能走出去幫我報仇雪恨。
我剛和蘇藝秋小聲說好,正要往外麵爬,卻聽見外麵的男人不是喊同伴,而是罵了一句:“尼瑪啊野豬,留老子下來當炮灰,你們倒想得美。”
然後聽見了奔跑聲,越來越遠的奔跑聲。
我仿佛虛脫了一般趴在地上,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我心裏什麼都有,驚喜,慶幸,後怕。大概過了有一分鍾,想起野豬,一身冷汗出來了,這才連忙往外麵爬。
出去洞口一看,那些人都在對麵森林的邊沿。
回頭看一眼蘇藝秋,她也出來了。我一手拉著她,彎著腰往來路的方向走。這期間手電筒沒有照射過來,但我們也幾乎被嚇出心髒病來。因為,因為,還沒跑多遠,聽見一陣沙沙聲,是野豬,牠正往自己的老窩方向跑,速度很快,動靜很大,不可避免地吸引了深林邊沿的人。
隨即一束束手電筒光芒如影隨形般跟過來,接著喊聲響起來:“那是什麼東西?”
“過去看看。”另一個聲音在喊。
當時我和蘇藝秋趴著,她在前麵,我趕緊拍拍她的腿:“繼續走。”
蘇藝秋極力往前爬,地上都是雜草和枯枝,很紮手。我被紮的很疼,強忍著,蘇藝秋大概也一樣,偶爾停一停,能聽見她疼哼。她細皮嫩肉沒受過這種苦,她絕對很憤怒,我幾乎可以肯定,等我們回到深圳,她會把這一筆賬放大了還回去。
幸虧是鍾世芳讓我們遭這種罪,如果是王一茜,我真不知道她要有什麼下場。
那五個人回到野豬的老窩前麵,我們剛好進了森林,一人躲在一顆樹後邊休息邊觀察情況。
距離比較遠,他們說話聽不見,我看見他們放火。
隨即沒多久,他們哀嚎著沒命的跑,因為,野豬跑了出來,正四處亂竄。
笑死我了,這些家夥老虎嘴裏拔牙,簡直找死。
不過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我看見野豬往我們所在的方向跑。
你妹啊,到處是路,三麵是森林,跑別的方向可以嗎?
一秒不敢耽誤,我拉著蘇藝秋就走,她手掌濕濕的不知是不是嚇出來的冷汗。
跑了一百多米,後麵野豬還亂竄著跑來,我讓蘇藝秋爬樹。她沒怎麼爬過樹,笨手笨腳上不去。我抱她,讓她抓住一株橫著的樹丫,我托她屁屁。她嗷嗷叫,讓我放手,我沒放,現在最主要的是保命,其它都不是事。
終於,她上了樹,我快速上另一顆。野豬此時也到了,仿佛坦克般,動靜很大,地都在震,樹也在震,耳邊是一股股呼嘯而過的勁風,那場麵令人心裏發顫。
他媽的要是被野豬麵對麵撞一下,肯定五髒六腑破裂,連哼的時間都沒有,秒死。
摸摸額頭,全是冷汗,背部都是,背脊骨涼颼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