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藝秋轉過身,目光從我身上轉移到大樓正前方。我也把目光轉移開,我望的左邊遠處的大夏,她望的右邊遠處的山,似乎就從這一刻起,我們再無感情上麵的交集了。
別問我是不是甘心,我不甘心,我對不起她,我幾乎害死她,我對她的不信任,我不知道讓她經曆過多少個日夜的寢食難安,她家的冰箱那麼多酒,那就是最好的證明。
年前章士兵也給我打電話說過的,他說他看見蘇藝秋喝得爛醉如泥,蘇藝秋為什麼這樣?顯然是因為傷心。換個角度想想,如果我是她,自己受了委屈去扛了事,最後還被誤解,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走在一起,那沒說,必然心裏流血不止。
然而不甘心歸不甘心,真的有些事發生了就很難忘記,傷口在,好了都會留著一個疤。
你不甘心又能如何?能回到過去重新開始?還是能洗掉各自內心那些不痛快的記憶去再續前緣?抑或是雙方都裝傻充愣,然後等待著某一天問題爆發?
所以,不!
再不甘心,再有感情,再想給她彌補,我都隻能死死忍住,除非,她給我機會。
別跟我說機會都是自己爭取的,她不想這樣,我越去爭取,或許隻會再一次傷害她。
其實還能友好的說話,和平去分一場手,對我而言已經是一場莫大的恩賜,誰讓我錯呢?
並排站了有十分鍾,沒說一句話,我不想再站下去,我心好累,我說道:“我想走了,你去哪?”
蘇藝秋說道:“我就在香港,哪都不去。”
“你能長留?”
“這方麵不用你關心,你走吧!”
“你自己小心。”腳步沉重,但還是走了,隻不過走了幾步又不走了,我鼓起勇氣說道,“我想抱抱你可以嗎?”
“滾。”她毫不猶豫的拒絕我。
“不是說和平分手麼?”我不死心,雖然我並不很清楚自己為何突然有這樣的要求,突然很想抱,我是希望有一個正式點的告別嗎?
“已經正式分了手,你之前為何不說?你現在說你是當我什麼?”蘇藝秋表現得暴躁異常,我真怕她會爆血管。
“我沒那樣的想法,我隻是……算了,對不起!”我總歸選擇了放棄,我還是別刺激她吧!
“我告訴你,我這情況,你別告訴其他人,這對我們沒好處。”
“知道了。”
“趕緊滾,你個倒黴鬼,我看見你就心煩。”
我下了樓,回到我躺過的病房所在的樓層。
病房門口有一排人,左側是曹允芳和她的保鏢,右側是李天佑和淩暖,蘇藝秋已經現身,她就沒必要再躲。
“我的衣服呢?”我問李天佑。
“房間裏。”李天佑進去拿。
“不用了,我等會換。”我走到曹允芳跟前,“曹允芳,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我太想知道是不是她了。”
曹允芳蠻心疼的說道:“然後呢?知道了又如何?舒服點嗎?好過點嗎?更難受吧?”
我搖搖頭:“不知道,但至少,她沒事,就這一點,我心頭大石落了下來。”
“她本來就沒事,什麼都沒忘記,隻是忘記了你,你覺得是有事嗎?你自私不自私?”
“對不起!”她說對了,我羞愧死了,簡直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