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適應和調整情緒的時間都不留給我,繼續對我說道:“他原諒了我,並且幫我走出了困境。當時我比較任性,這個女兒生下來以後,我特別嫌棄,他還暗中幫我照顧,對她非常好。一個男人很難做到這樣,換你你未必能做到,我說的沒錯吧?”
我沒給她答案,隨她想吧!
“所以,我做錯了,他原諒了我,我欠他。其實當初還是我想爭鍾氏集團掌舵人的寶座,我慫恿他去幫我爭。你看看這個農莊你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勇鬥狠的人,如果他是,他不會管我和別人生的女兒。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慫恿,他大概還在這裏種著花花草草,而不是被長埋在這裏的地下。”
“你當時為何要去爭?”不知問這樣的問題會不會有一種在她傷口撒鹽的意味,但我真的想弄清楚,知道多一些背景上麵的東西。
“我開始的時候沒想去爭,是我嫂子老早防著我。我爸去世第二天,她找我談,給了我難堪,我是爭的一口氣。這人啊,不要為了氣,要冷靜。對,我就是後悔了,但回不了頭了,隻能繼續走下去。”說到這兒,給我一個慘淡的笑容,接著又說道,“看上你,是因為你的身份真的非常特別,你沒有我認可的能力,至少暫時還沒有。但你的運氣讓我很吃驚,你總是贏,這是不是也是能力的一種,或許。當然你的處事方式,我很欣賞,我就沒朋友,鍾家人幾乎都沒有,你卻有很多,嗯,我說的是那種能兩肋插刀的朋友。”
我說道:“其實就是將心比心。”
“說得簡單,做到太難,可能把自己擺在普通的位置,從出生開始就這樣,沒什麼讓別人可圖,會容易點吧,我沒有這樣的機會。”她說的話非常熟識,王一茜曾經就和我說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我們在廣州那個老房子住的那會說過。
心裏亂,香煙拿出來,我問鍾素顏介不介意,她落落大方給了我一個請便的手勢。
我迫不及待給自己點燃,大大吸一口,狂跳的心慢慢鎮定下來:“促使你那麼的做第二個原因呢?”
“第二個原因是,等一等,我先說一句,歐陽靖並不知情,她真的把我當老板。我也沒什麼可以留給她,亦不能留給她太多。她養父那邊的家族很亂,都在強盜,都在搶東西,如果知道她那麼有錢,那不得了,肯定會害死她。如我們鍾家幾兄妹,不就是有錢以後沒了親情嗎?或許你會覺得我太杞人憂天,我想太髒,太把人不當人。但我經曆過,我深受其害,我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再發生在我女兒身上。”
我點點頭,表示那一刻,我能理解。
她舒一口氣,慘淡的笑容再次露出來:“第二個原因怎麼和你說比較好?證據之類的我沒有帶,但似乎最能說明問題的證據也在我自己身上。”
她打斷我說道:“給你證據,等一等,可以了,你,轉回來。”
我遲疑著沒動。
“沒事,你轉回來。”她輕輕說道。
怕怕,但還是慢慢轉了回去,然後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