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齊澤浩如何使勁兒的去看,也還是看不清楚樹林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隻依稀覺得空氣中的濃墨漸漸消散,不多時,就看到金曉慢慢走了過來。明明是同一個人,此時的金石帝君,卻全然沒了金曉那溫和的氣質,隻覺得冷漠,齊澤浩的心裏隱隱有些失落。
金曉走到齊澤浩麵前,看到齊澤浩的表情,璀璨的金瞳閃了閃,原本冷漠的臉也有了些許溫度,他抿抿唇瓣,聲音有些低:“恩人,對不起,我沒告訴你我是神仙。”
齊澤浩大感意外,這可不就是金曉麼?他同往日一般溫和地笑了笑:“沒關係,就算你說了我也不一定相信的。而且,告訴我這些,還會給你帶來困擾。”
金曉眨了眨眼:“什麼困擾?”
齊澤浩笑著說:“萬一我跟你要長生不老藥呢?”
不料金曉聽了,從懷裏取出一小瓶丹藥,遞過去:“要長生很容易的,你先吃這個,我再幫你就好了。”
齊澤浩的笑容不由僵住,怎麼就忘記了,金曉單純的性子呢?長生不老,是多少凡人夢寐以求的啊。齊澤浩看著那個小瓷瓶,看了許久,才伸出手,輕輕推了回去,這輩子才過了20多年,就已經覺得有些厭倦了,長生不老,將來永恒的寂寞又有誰能與共?
聽到齊澤浩心裏的話,金曉的心裏也起了漣漪,他與墨玄忍受寂寞蝕骨的滋味熬過了千萬年,如今,終於有人跟他說,願意永遠陪著他,而那個人,現在卻要跟別人成親!金曉眯了眯眼,臉上再次冷了起來。
。。。。。。
金曉回到家裏,剛進門,就看到敖遊手裏正拿著一張喜帖,懷裏的莫白也正昂著雪白的小腦袋瞅著喜帖,金曉隻覺得心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起來了,指尖動了動,真想再找個對象揍一頓,可金曉心裏卻是明白,眼前的敖遊可不是個好對象。他還要跟敖軒在一起的。
知道金曉已經回來了,敖遊卻依舊不緊不慢的看著喜帖,等了一會兒,見金曉還站在那裏沒動作,敖遊抬起頭:“回來了?”說完,揚了揚手裏的喜帖,“敖軒的喜帖。”
金曉抿了抿唇,望了喜帖一眼,也不說話,筆直走進了書房,房門被不輕不重的關上了。
敖遊望著緊閉的房門,勾了勾嘴角,他可看的清清楚楚,剛才金曉的目光裏,閃著怒氣的。莫白眨了眨眼,目光有些疑惑,他雖年幼,卻也知道情人是怎麼回事,軒哥哥不是曉哥哥的情人嗎?怎麼能跟別人結婚?
金曉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望著夜空,敖軒,真的是自願成親的嗎?想著想著,不由嘟了嘟嘴,他都跟自己那樣那樣了,怎麼能跟別人成親的!
一夜無眠。
天亮了,金曉眨了眨眼,依舊去上班了。
剛到公司,金曉就看到自己的座位上坐著一個人,一個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裏的人,心裏隱約猜到他來此的目的,可又不願意相信,金曉眨眨眼,抿著唇不說話。
看到金曉的樣子,月老暗自歎了口氣,有些不忍,金石帝君和那魔君墨玄不一樣,雖然他們是兄弟,墨玄張狂任性,金石卻是溫和慵懶的,隻愛睡覺和吃蟠桃,他真不明白玉帝他們為何非要拆散金石和敖軒,明明兩個人就很般配。所謂的天劫,當真非要如此嗎?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都沒開口,直到墨玄走了進來,月老再次歎了口氣,縱然不願意,可還是要交給他的,伸手取出兩張喜帖,遞了一張到金曉的麵前:“這是陛下讓我送來的。”
金曉抿著唇,望著近在咫尺的一抹鮮紅,隻覺得那上麵金光閃閃的字刺得眼睛生疼,連帶心裏也疼。
一雙手橫了過來,接走了月老手裏的帖子,墨玄看也不看就讓兩張帖子消失了。
金曉看著月老,淡淡地問:“是敖軒讓你送來的?”
月老隻覺得背心發涼,他想也不想連連搖頭:“不是他,是陛下讓我送來的。”
話音剛落,就見麵前金光一閃,金曉已經不見了。。。。。。
墨玄斜了月老一眼,語氣涼涼的:“你們真多事。”
齊澤浩出電梯的時候,正好看到月老進電梯,他走了幾步,問墨玄:“他是誰?”
“月老,來給我們送喜帖的。”
齊澤浩哦了一聲,隨即又問:“小金呢?他來了嗎?”
墨玄看了眼窗外:“他應該去了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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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奏陛下,金石帝君方才來過南天門,在南天門外繞了幾圈又離開了。”
“恩,繼續打探。”
“是。”
待千裏眼推下,玉帝望著太上老君和如來佛祖:“這可如何是好?”
如來雙手合十:“陛下且寬心,婚禮還有一天。我西方眾仙均已到此。”
太上老君摸了摸雪白的長須:“各路神仙也都到了。”
玉帝點點頭,心裏總有些不安,這婚禮是不是不應該放在自己這邊,應該去西天找一處仙山比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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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曉架著雲將五湖四海繞了個遍,鬱結在心中的悶氣依舊沒有絲毫消散的跡象,想起之前那人說的話,金曉不由皺了皺眉,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