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個人身邊的親衛兵外大多是貴族們的眼線,和貴族一旦扯上了千絲萬縷的關係後就沒有哪個是不驕橫的。雷爾這人我也是調查過的,似乎是左丞相柯吉薩介紹進來的,隻聽說兩人是遠親,雷爾家族破落才來投奔的。不過從雷爾入宮後從普通的侍衛晉升到侍衛長花了足有一百多年的時間,中間也沒看到柯吉薩為他幫多少忙,兩人也很少有過接觸。
雖然從哪方麵都發現不了他們之間有任何問題,但我總覺得很別扭,一般至少是親戚也不會這麼彼此疏遠吧?而且他們兩個似乎……太沒有漏洞了。
“……下……殿下!”
我被雷爾的聲音從思考中拉出來,最近實在是太容易出神了,竟然在誰的麵前都這樣。“剛才聽你說要去律法院是麼?”
雷爾很恭敬地低著頭跟在我左後方回答說:“是的,昨晚遇到格爾普大人,約了今天早上過去。”
“出了什麼事麼?”
“格爾普大人今晚約了大祭司下棋,所以找我去研究一下晚餐的事。”
“可現在還很早吧?”
“是的殿下,格爾普大人擔心白天會影響巡視,所以在換班之前讓我過去的。”
“昨晚是你負責巡視的麼?”
“是的。”
我和雷爾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他是個十分拘於禮數的人,從前剛入宮起就是這樣了,所以總體來說我對他並沒什麼反感。我剛進入自己宮殿前的花園時雷爾才離開,這時候太陽已經慢慢升起來了,我的肚子也有點發空,呼喚著什麼填進去。
我進入餐廳的時候居然看到伊諾好好地坐在那裏吃飯,而且不是尾巴是腿,最讓我難以置信的是他居然會好好睇穿著衣服……雖然隻穿了衣服。
“這件衣服不錯,是誰想到的好主意?”我剛走進屋,米娜就立刻過來幫我出去了外套掛在一旁。
伊諾嘴裏塞滿了麵包,連下巴上都有紅色的草莓醬,話說不出但他已經在向我用力擺手了。
母親說的“很重要”、“珍惜”之類的話我還是不太能理解,況且要如何珍惜一個人……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我還真的沒有經驗。雖然對母親很抱歉,可伊諾畢竟是我懷著某個目的而帶回來的,真像她說的那般不給他增加傷痛的話,我的計劃便不能實施。盡管可以想象到他之前可能的遭遇,我也隻能說對不起了。
我在伊諾身邊坐下,擦著他嘴邊的甜醬說:“這麼聽話,就隻是害怕那個湯?”
伊諾先是點頭,又猛地搖頭,嘴裏含混地發出“玩、玩”的音節,我猜到他是想好好表現然後求我帶他出去玩,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不大可能了。
“這衣服很適合你。”我一手拿著麵包,另一隻手去把伊諾大腿上的衣服下擺往裏拉攏。伊諾穿的是一件長到膝蓋的深藍色絲袍,大概是浴袍,所以隻在腰間有一根同樣質地的帶子,不過帶子多半是被不老實的魚兒掙動得鬆了,坐在椅子上時那衣服的下擺隻能勉強蓋到伊諾的大腿上側。兩條白皙的細腿搭在椅子下來回晃著,更讓衣服向兩側下滑,不過暗藍的顏色倒確實適合他的膚色,顯得更加有光澤。
伊諾很喜歡我誇讚他,無論說他哪裏的好他都十分開心,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但當他滿嘴都塞滿了東西連上下牙都不能合攏的時候就顯得多餘了。
“咳咳……嘔哇……”很自然地被自己噎到。
杜娜忙去幫他拍背,又拿來果汁給他舒順喉嚨。趁他背過身的時候我看向米娜,她輕輕搖頭,示意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伊諾並沒有惹人懷疑的舉動。
等那邊恢複平靜的時候,伊諾的臉已經全紅了,呼吸也十分不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