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元襄眼裏閃過了許多情緒，從一開始的錯愕，到驚訝，再到後來的厭惡……元襄的那個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極為惡心的東西似的。
也正是因為元襄給他的那個眼神太過刻骨銘心，哪怕到了現在，白歆都很難忘記，所以他也才愈發的搞不懂，元襄究竟是出於怎樣的原因才這麼一直纏著他不放呢？
這件事，他之前也是跟霍軼討論過的。那個時候，元襄故意在霍軼麵前扯謊，讓他難堪……這怎麼都不是喜歡他的表現啊！
·
霍軼站起身，低頭對著一旁還若有所思的白歆說了一句，“走吧。”
霍軼思考的時間不算太長，他畢竟是個穿越者，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比白歆多得多。再加上，他之前已經從元襄異常的態度和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裏覺察出了端倪，現在不過是把那些自己覺得奇怪的點全都放在一起思考，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等兩人上了車之後，霍軼並沒有要司機送他們回公司，而是直接說了句，回家。
鍾特助那邊是早就知道霍軼和白歆兩人今天跟婁霄珩見麵，所以也早就已經做好了boss不來公司的準備了。在接到白歆發來的消息時，他一點都不意外地回了一個“收到”。
白歆收了手機，這才扭過頭去瞄霍軼。
霍軼覺察到了白歆的視線，一個淡漠的眼神掃了過去，“有話就說。”
白歆被霍軼這個眼神激了一下，但卻很快調整好，“我想跟你聊一下剛才婁先生說的事。”
霍軼緩緩地眨了一下眼睛，示意白歆繼續說。
“……”白歆其實是想問一下霍軼的想法，但霍軼卻擺明了要聽他先說，“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霍軼抬起眼皮，“哪裏不對勁了？”
白歆一愣，被霍軼問住了。他還記得元襄之前在霍軼麵前的胡言亂語，雖然霍軼說了相信自己，可事實上，他卻並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能證明元襄是在撒謊……
霍軼見白歆悶不做聲，直接就追問了一句，“怎麼不說了？”
“我就是覺得元襄這個行為不太對勁。”
霍軼頷首，盯著白歆說：“你都發現了。”
白歆：“……？”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怪呢？！
還不等白歆細想，就聽到霍軼已經開始說了。
“你以前跟元襄……”
“我跟元襄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白歆擔心霍軼會誤會，趕緊開口跟元襄撇清關係。
霍軼淡淡地瞥了白歆一眼，“我說這個了嗎？”
要不是霍軼早就已經獲悉劇情，現在聽到白歆這麼急於否認，還不知道會聯想到哪裏去呢！
白歆的臉上瞬間閃過了幾分尷尬，但卻很快扯了一抹笑，“那你說。”
白歆的這個笑，討好意味十足，但意外的，霍軼卻並不覺得討厭，反而很受用。
果然，討好這種事還是得看人來做。
霍軼看著白歆的眼睛說：“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你跟元襄以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他對你的執念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白歆抿著唇，搖了搖頭。霍軼問的，也正是他的疑惑所在。
霍軼嘴角含笑，但說出來的話卻沒那麼溫和：“想。”
就是想不出來，才想跟霍軼聊一聊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白歆就是覺得霍軼肯定知道點什麼。
然而，白歆見霍軼確實沒有要為自己答疑解惑的意思，隻能在霍軼的注視下再一次認真思考起來。
他還記得，霍軼之前說過的，元襄對他並沒有愛意，之所以說要跟他在一起，就隻是因為……想要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