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第一醫院。”霍軼沒有多解釋什麼,就很好把車鑰匙遞給保鏢。
保鏢什麼也沒問,打開車門,上車,啟動……一應動作一氣嗬成。
霍軼上了車之後,又打了電話詢問起被派去要保護白歆的保鏢,車禍的具體情況。
他不敢仔細問白歆,因為保鏢可能知道得並不清楚。而且,霍軼其實更怕自己會因為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而失去控製,會對著保鏢歇斯底裏。
哪怕他現在已經快要控製不住情緒想去質問保鏢和司機,為什麼要把車停那麼遠,為什麼要讓白歆跑這樣一段路……但他還是避重就輕地問起了別的,“肇事司機呢?”
“肇事司機也在送往醫院的路上。”
還不等霍軼再問點什麼,保鏢又補充了一句,“是元襄。”
霍軼眉頭緊蹙,就連的呼吸都跟著重了幾分,“不是已經派人看著他了嗎?”
“這個還要再核查一下。”
霍軼不斷通過呼吸來調整自己的情緒,將心底裏那不斷湧上來的暴戾慢慢摁了回去。
“先生,我們這邊到醫院了,我晚一些再跟您聯係。”
“好。”
霍軼把電話掛了之後,坐在車裏就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前座開車的保鏢也能感覺到車裏氣氛壓抑,而且這麼大半夜的,霍軼穿著居家服就要去醫院……
保鏢平時沒怎麼跟霍軼聊過天,現在跟霍軼單獨在車裏,氣氛又這麼不對,腦子裏不住地想,他到底應不應該開口問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霍軼現在沒有閑聊的心情,可一旦安靜下來,他就止不住會去想白歆到底怎麼樣了。
是不是昏迷了,所以才沒辦法給自己打電話?
傷得重不重?
是不是疼壞了?
白歆那麼嬌氣,他平時稍微用點力,身上都會留印子的,現在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霍軼一直睜著眼,眼神直愣愣的,腦子裏亂七八糟,全是胡思亂想。
保鏢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口才也不好,萬一真問了,反倒還讓先生心煩,倒不如先把人送去醫院。
-·-·-·-
霍軼趕到醫院的時候,白歆已經從手術室裏出來了。
在看到白歆安靜躺在病床上,胸腔因為呼吸而起伏的時候,霍軼那顆一直吊著的心總算是回到原處了。
白歆的身上明顯已經清理過了,沒有明顯的血跡,但臉上貼了繃帶的,腿上也打了石膏,手上還吊著針。
哪怕是處在昏睡之中,可白歆的眉頭還是緊緊皺著的,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霍軼伸手輕輕揉開了白歆的眉頭,而後才又仔細觀察了他的臉。手指從眉心撫到了眉弓,撫過眉彎,又落到了那一大塊紗布上……
……
簡單看過了白歆之後,霍軼才走出病房,問了一直在場的司機和保鏢,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這事兒還真不怪司機,他並沒有把車停太遠。因為KTV的正大門不讓停車,所以司機就把車停在了停車場裏。而他也不知道白歆這次聚會究竟要聚到什麼時候,畢竟都是一群年輕人,很可能直接就玩通宵了。
白歆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直接給他打電話,還是保鏢眼尖看到了,這才讓他把車開過來的。
變故就是在這時候發生的。
本來大晚上的,路上就沒什麼人了,司機停車的地方就在路邊,根本不需要過馬路,而且ktv門口還放了石製的防撞球,誰知道突然就有輛車闖了出來,車速極快,直直就往白歆那兒撞了過去。
要不是因為有防撞球作為緩衝,白歆現在恐怕已經是車下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