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看電視,一邊享受美食,臉上是同款的笑容,不時地還就電視的劇情進行一下討論。
祁曜搬了個小凳子在湖邊釣魚,孤零零的。他旁邊還有一個空著的凳子和閑置的魚竿魚簍。爺爺說好了要一起釣魚,才沒多久就撂竿走了。
時不時地看一眼他們,祁曜唇角不自覺地上揚著,連一個人釣魚的孤寂也消散了。
夏染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站在那看了眼許覓他們,然後走到祁曜旁邊坐著,熟練地上餌拋竿。
“阿姨陪你釣魚。”
夏染微笑著。
“許覓和你們家很合。”
夏染側頭看著祁曜,說到。
祁曜輕笑一聲,“大概沒有誰家和阿覓不合吧。”他實在是太容易讓人喜歡上了。
夏染笑了笑,“他的性格,和他爸爸很像,很容易讓人有好感,他的快樂也很簡單。”
“是啊。”
脾氣太好了,又太容易滿足,讓人舍不得對他不好。
“小祁,你很適合許覓。”
夏染的目光裏是讚賞和認同,祁曜的喜歡是霸道的,許覓的喜歡趨向於綿和,像太極圖的兩端,恰好就達到了一種平衡。
許覓心思敏[gǎn]又脆弱,自我保護意識強,受傷了就容易退縮。如果祁曜也是一樣的,或者說不夠主動和強勢,他們之間就可以畫上句號了。
“轉眼間,他就長這麼大了,像一場夢一樣。”
夏染臉上出現了些恍惚。
“阿姨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很辛苦吧,沒想過放棄?”
也許是夏染柔和的氣場,讓他想問一問這個問題,他一直有一個疑惑,他的母親為什麼能那樣果斷地拋下他,選擇了結生命,是覺得生活太難了嗎?
夏染沉默了片刻,“怎麼舍得?”
是啊,再難也舍不下。看著他一天一天長大,那些辛苦都化為喜悅的淚。
“那,我的媽,媽媽……”
祁曜喉嚨像是突然被捏住了,在說出那個稱謂後,說不出剩下的話。
夏染伸手在他背上輕輕地拍了拍,“她未必是自願舍棄你的,小祁不要因為這個懷疑自己,你成長得很好,相信她是開心的。”
她溫柔的話語,喚醒了祁曜久遠的記憶,嘴邊綻出一抹笑,又變得苦澀。
“她是愛我的。”
祁曜肯定地說到,五歲前,是媽媽的庇護讓他無憂無慮,後來大概是真的支撐不住了。
夏染繼續拍拍他的背,沒有說更多的。事實是怎樣,祁曜有他自己的想法,他隻是還是想要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答案。
午後的風很輕,吹不散滯悶,也帶不走歡欣。生活裏難免有遺憾,執著於此,不如留住該珍惜的。
晚上的主菜是,祁曜釣起來的魚。
“阿曜,這魚小了點吧。”
祁爺爺看著端上來的紅燒魚,一點也不掩飾嫌棄。
“你還是沒學到我的技術,我要是動手,這個大盤子還裝不下嘞。”
祁爺爺一邊嫌棄,一邊夾了一大塊到盤子裏,吃了起來。
許覓憋著笑,桌下悄悄用手捏了捏祁曜的。
祁曜可太冤了,和祁爺爺約好了釣魚,結果祁爺爺一看到甜點把他鴿了,他孤零零地坐在湖邊釣魚,為晚餐做貢獻,還得不到一點誇讚。
“祁伯伯,小祁技術很厲害了,我和他一起的,都沒釣上來幾條。有時間,真想見識下祁伯伯的功夫。”
夏染幫祁曜說話的同時,也沒忘了誇祁爺爺。
祁爺爺有點小驕傲的,“阿曜從小就是我帶著,那手釣魚的技術都是跟我學的,雖說學藝不精吧,在普通人裏也是高手了。”
這下不光是許覓,就是旁邊守著的傭人都在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