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變了顏色，瞪著眼睛把盒子奪了過來。
那是一個櫻桃木盒子，裏麵絲絨的綠色墊子上，水晶質地的酒瓶分別裝著淡金色和深紅色的酒液，顯出晶瑩剔透的質感，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木盒的另一邊開瓶器具一應俱全，在兩個酒瓶之間，還貼心地放了兩個水晶杯子和小瓶的醒酒藥。
木盒子裏還有一張散發香水味的紙條。斯內普看著那上麵優雅簡潔的落款，臉色難看。
雖然上麵說明是給‘Lord’的禮物……馬爾福的腦袋難道是被蟲蛀過了嗎？居然給一個才六歲的孩子送酒！
斯內普黑著臉把酒收到自己這邊。那堆看上去簡潔，但是細看卻有著華麗印花紋包裝的禮物應該都是馬爾福大家長的手筆。不知道裏麵還會有什麼送給‘Lord’的東西。斯內普把那堆東西掃到一邊，讓亞力克去拆另一堆禮物。
那堆禮物華麗而且顏色鮮豔奪目，毫無疑問，盧修斯的風格。
看著亞力克從一個小的禮物盒裏拆出了一套精致的巫師棋，斯內普放心地繼續拆自己的禮物。
他拿著一件包裝簡單，同樣講究，但是與其他禮物相比之下就顯得樸素的禮物，皺眉。
在這三年，有鑒於貧瘠的交友狀態，斯內普收到的禮物幾乎全部來自盧修斯。
不，不會是莉莉。會是誰送來的禮物？
亞力克拆開那堆禮物，發現裏麵都是一些新出的蜂蜜公爵零食或者玩具衣服，很快失去了興趣。轉頭看到斯內普正對著一個小禮物皺眉，就伸手拿了過來，兩下撕開包裝紙。
一個小小的木盒子，打開以後，裏麵是一小瓶淺藍色的不明液體，上麵還掛著說明的標簽。
魔藥？
拿過瓶子仔細看了說明，斯內普臉色發青發白，手勁大得差點捏碎了瓶子。
發覺亞力克正盯著自己看，斯內普勉強勾起了一抹笑容，拿過盒子裏的紙條看了一眼，然後揉成一團狠狠地扔進了壁爐裏整個燒成灰燼。心裏惡狠狠地詛咒萊爾曼.奧爾索普。
……什麼叫‘祝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禮物裏麵，有好多Papa都不喜歡的樣子。
亞力克看著斯內普，又看看自己那堆實在沒什麼出奇的禮物，嗯，而且還會被要求送上回禮。亞力克開始覺得聖誕禮物也不像想象中的那麼有趣。
亞力克把一張薄薄的紙片遞到斯內普眼前，眉頭皺著，有些苦惱的意味。
“聖誕禮物要送什麼作為回禮？”
斯內普挑眉看著紙條上屬於盧修斯的華麗字體——那隻孔雀居然厚著臉皮向一個孩子索要禮物！斯內普哼了一聲，轉眼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表情。他把那個小瓶子除去標簽裝回盒子裏封好，然後遞給亞力克。
“盒子外麵貼上紙條，就寫這是珍貴的美容魔藥，請盧修斯務必使用。”
亞力克點點頭，果然找來了紙筆認認真真寫上紙條貼好，然後用拙劣的手法艱難地包好了外包裝。
斯內普把這份歪歪扭扭的聖誕禮物貓頭鷹出去，露出一個快意的表情。
聖誕樹下麵一片狼藉，各色的包裝紙灑落滿地。亞力克開始盯著滿樹不斷遊走的小蛇看，很快就看花了眼，他揉了揉眼睛，轉向斯內普。
“Papa，我想去找一條小蛇說說話。”
“……如果我沒有記錯，外麵下的是雪而不是黏糊糊的白糖？這麼冷的天氣，你那些長條條的小夥伴恐怕都躲在地洞裏蒙頭睡覺！”
斯內普抱著手居高臨下地瞪著亞力克，讓他打消這種異想天開的念頭。
“可是納吉尼就可以出來活動，而且總能從外麵領回來一群小蛇……小蛇到了冬天要睡覺嗎？”
亞力克低聲念著。
斯內普注意到了裏麵的單詞。
“納吉尼？”
亞力克點頭，伸手比劃著。
“是Dad的蛇。長得很健康，都已經有四米長了。”
斯內普卷曲嘴角。他也聽說過那條蛇，Lord Voldemort養了一條有劇毒的蛇作為寵物，這件事不是秘密。而那條毒蛇被人們視作斯萊特林的象征。
那條蛇居然會有一個女孩兒的名字。真是，出乎意料。
斯內普不想和亞力克繼續討論Lord Voldemort的寵物，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命令。
“我想，充足的睡眠是任何小蛇們都需要的。亞力克，去洗漱，然後上床睡覺。”
魔藥材料細心地移到盆子裏，然後放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裏，其餘那些亂七八糟的禮物都被斯內普扔到了地下室的角落裏。
聖誕樹上的小蛇依舊不知疲倦地遊動著。亞力克似乎喜歡這些小蛇……而且聖誕樹幹掉以後可以直接扔進壁爐裏燒掉，斯內普放過不理，收拾好桌子上的食物殘渣，掛心樓上的亞力克，斯內普匆匆走上樓梯。
在自己的小房間裏找到了亞力克，斯內普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亞力克端端正正地坐在被窩裏，黑亮的眼睛看著斯內普，臉上還帶著溼潤的水汽，一縷打濕的頭發貼在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