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壓倒式的泄欲手法,多醜陋的女人都是天堂。
仇少揚無語地推開他,站起身。
頎長的身型遮住了窗口斜射而入的夕陽。
八葉盤腿坐在地上,側臉陰霾了一片。他嘿嘿地笑。
不是沒有所覺,從小就活在槍林彈雨裏的他,向來就很敏[gǎn]別人隱藏在眼睛底下的殺意。無論那雙眼睛多麼的深邃漂亮,是輕佻的,還是譏諷的,溫柔的,還是深情的,都逃不過他心底最敏銳的那份直覺。他斜著眼睇向仇少揚,覺得我傻是不是,可是,傻人總能比常人更好地享受生活。
仇少揚說:"你舅舅是個徹底的同性戀,傑克讓我們兩個配合向陽,適當犧牲一下。"
八葉懵了,不解地問:"老大是不是腦袋短路了?向陽才是彎的,老子是直的!"
仇少揚給了他一腳:"直個屁。"
他踢開了地上淩亂的衣褲,繞過他,走到他的內屋,看見亂得連豬都不想待的一幕,皺眉,又走了出來。
"老大前年欠了魏局長一個人情,想要把你舅舅還回去。隻是現在的問題是,你舅舅帶了一批教父的人過來找你,老大暫時不想去意大利喝咖啡,所以希望我們能不傷一兵一卒地完成任務。"
八葉從地上爬了起來,抖了抖一身的灰。
"教父的人是衝我來的,我跟他走就是了。"
仇少揚冷冷地:"你以為你能活著走回去麼?"
八葉摸了摸後腦勺,一笑:"兄弟,我從來都不是溫室裏長大的。"
仇少揚心底微微動容,八葉很少提及自己的家族,但社裏的人都猜測,他是被親人追殺而驅逐出境的。他譏誚地道:"我懷疑你這種性格怎麼活到今天的。"
八葉笑笑,朝他走過去。
這樣近而清晰的距離,使得仇少揚不得不承認,雖然一身拖拉破爛,這個男人卻有著一雙高貴的藍寶石眼睛。而這雙湛藍的瞳孔裏,沉澱著他所不能理解的莫名情緒,那樣深沉,那樣狡黠,一閃而逝。
"一個人,"八葉抬手整了整仇少揚的襯衫,這個人衣裝革履的模樣總能最有效地製止他潛伏在心頭的破壞欲,"我從來都是一個人活到今天的。"
一個人生活的信條就是:從不依賴任何人。
part 3
八葉最近很怕仇少揚。
不管走到哪裏,他總覺得自己在給他視奸一般。
他有時覺得很胸悶,雖然自己是長得異域風情了一些,但也不至於讓自己的男同事如此覬覦和饑渴吧?
午休時分,八葉討好地給老大傑克衝了咖啡,一臉狗腿相地埋在他的桌邊。
傑克說:"我又不是十萬個為什麼,不要一有問題就來找我。"
八葉搖搖頭,乖巧地用袖子擦了擦他的桌子,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張銀行支票。
傑克掃了眼,不可自抑地揚起嘴角:"當然啦,員工如果遇到了問題,身為老板不幫忙解決是不厚道的。"
八葉直接進入主題:"我到底是哪裏得罪過仇少揚了?"
傑克怔了怔,顧左右而言他:"我以為你是來問你老婆兒子的下落呢,哎呀呀,整理的資料都浪費了,八葉同誌,你換個主題行不行,我給你個八折!"
八葉堅持道:"不行,他這樣我感覺很危險,我怕我上班的時候給同事強暴。"
傑克樂嗬嗬地:"那不簡單,你給他強一次,馬上就知道為什麼了啊--"
八葉氣得,橫起一腳踢翻了他的老板椅,嚇得傑克兔子般跳到了牆角,縮在了正在剪指甲的女同事安小六的身後。
安小六放下指甲刀,頗不耐煩地看向八葉:"喂喂,我待會還要和老公吃晚飯,下班前想安心補個妝,你們能不能換個談話場所?"
八葉說:"我看你化不化都一個樣,餘事無補啦,快讓開,老子要和老大談話!"
安小六聽了,板下臉,擱了桌上的鏡子和彩妝用品,霍地站起身。安小六是最正統的黑道世家出生,一個眼神一個姿態,都毫不掩飾洶湧的殺氣騰騰。
八葉以為她要動手,自覺地攬了攬袖子,眼睛瞥向屋外的平地。
安小六一身裙裝,待會還要見她的總裁老公,壓根沒興趣和他浪費體力。所以她站起身,隻是為了讓聲音足夠高亢清亮,傳達到屋內每個角落。
"我說你這個男人煩不煩啊,別人想上你你找老大談什麼話!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們又沒有歧視同性戀,隻是我覺得你大概是自作多情了,看看仇少那副德行,人家以前做警察的你一流氓黑社會的,還整天打扮得邋裏邋遢,又花癡又濫交,隻怕你倒貼他錢他都不願意上你,老大,我說的是不是啊--"
傑克正捏著支票想從後門逃開的,偏不湊巧,撞上了剛外出歸來的仇少揚和向陽。
仇少揚掛了彩,臉頰右側一道明顯的血痕。他捂著臉,默不吭聲地走進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