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絲塔西婭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位冰冷的天使長回應了她的祈禱。

他將手虛放在了阿娜絲塔西婭做祈禱姿勢的雙手上方:

“聖光會庇佑迷途者。”

她聽見了他的聲音,似教堂回蕩的鍾聲。

“你的靈魂將永離黑暗的紛擾。”

莊嚴聖潔,令人安心。

…………

天亮了,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內。

阿娜絲塔西婭在門外女仆的走路聲中睜開了眼,雖然昨晚做了相當玄幻的夢,但這次醒來她卻感覺精神尤其的足,身體也十分輕鬆,就仿佛大家口中所說的接受了主教祝福的效果一樣。雖然她從來都體會不到艾伯特主教的祝福效果。

完全清醒後,阿娜絲塔西婭就發現了異樣。

她的雙手居然交握在胸前做著祈禱的姿勢!

用這種手壓心口的姿勢睡了一晚上居然沒有做噩夢?

阿娜絲塔西婭慶幸之餘也感覺有點尷尬,難道說她還真變得像流言中那樣虔誠了嗎?連睡夢中都在禱告?阿娜絲塔西婭趕緊鬆開交握的雙手打算起床換衣服,然而就在她鬆開雙手的那一刹那,有一團柔和的光芒從她手中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那是一片潔白的光羽。

與她夢中裁決天使的光羽一模一樣。

將這些做好後,她換好衣服讓女仆進來,去往二樓的客廳同斯圖爾特夫人以及塞德裏克一起用過餐後,她便帶上一本神話史詩集出門了。

大概是今日阿娜絲塔西婭的心情明顯不太一樣,那位往常沉默的埃爾文先生居然少見的多打量了她一會兒。

“埃爾文先生有話想對我說?”

坐上馬車後,阿娜絲塔西婭並不忙著關上馬車門,反而對駕車的埃爾文發出了疑問。

“並沒有。”

那位往常嚴肅的管家先生照舊將頭上的禮帽壓低了幾分,然後轉過身駕車去了。不知是不是錯覺,阿娜絲塔西婭總覺得隱約在他唇邊看見了微笑的弧度。

·

當天正午,阿娜絲塔西婭再次回到了神學院。

下午正好有是瑪格麗特的神話史詩講解課,重點講解第三紀元的聖戰。

大概是因為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阿娜絲塔西婭感覺自己又對這一堂課重新燃起了興趣。

大概真的因為興趣所在,下午瑪格麗特女士的那堂聖戰講解課,阿娜絲塔西婭聽得格外的認真,甚至還在自己往常用來亂寫亂畫打發時間的筆記本上記下了筆記。

有些沒精神的卡瑞娜還好奇的看了看她的筆記,發現都是與天使長伽米爾相關的內容後,卡瑞娜還對她調侃道:

“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天使長了吧?”

然後她成功的收到了阿娜絲塔西婭的一張[冷漠.jpg]表情包。

大概是因為阿娜絲塔西婭如今的表現太過出挑,又或者是卡瑞娜砸的那些錢的原因,瑪格麗特女士看她的目光格外的溫柔慈祥,甚至還破天荒的讚揚了她虔誠的態度。

然而阿娜絲塔西婭並沒有感覺到榮幸,她隻感覺到了不自在。這種不自在不僅在於瑪格麗特女士的態度,更在於她今天同桌和前桌的狀態——卡瑞娜和克裏斯汀娜今天都不太對勁。

她本以為傳聞中“病重”的克裏斯汀娜今天不會回神學院,然而在看到她前桌那頭豔麗的紅發後,她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雖然克裏斯汀娜真的回了神學院,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阿娜絲塔西婭覺得她今天的表現格外的不對勁。

克裏斯汀娜今天太沉默安靜了,她一直低著頭在寫寫畫畫,既不轉過臉來嘲諷阿娜絲塔西婭她們,也不和同桌聊天,就連同桌主動想和她聊一聊她曾經感興趣的“暗夜貴族”,她也沒有搭理。

……太奇怪了。

·

在自己家躲了幾天後,由於神學院的課程將近完成,克裏斯汀娜還是被她的母親——奧德裏奇夫人給逼了回來。

無法再找借口躲的克裏斯汀娜隻好帶上自己記錄了劇情的手帕,坐上了奧德裏奇夫人安排的馬車,被送回了神學院。

坐在馬車上時,克裏斯汀娜就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沒關係,沒關係的,隻要我低調不惹她們,不搶男人,應該就沒事!

嚴格來說,在《血月戀歌》裏,克裏斯汀娜根本就算不上女配,她的角色隻是用來增進男女主感情,刺激女主,挑起女配相互撕逼的炮灰。

真正算得上是女配的隻有那位身為血族女伯爵的卡瑞娜,還有那位同為王都三美人的……額,那位以純淨優雅為人設的女配叫什麼名字來著?

克裏斯汀娜發現自己一時有些想不起來,沒辦法,東方人記西方人的名字本身就比較吃力,而《血月戀歌》那本書的作者不知道突發什麼奇想,給那一位女配起了個超過六個音節的名字,她看書時都是籠統略過的,反正知道這個長名字代表誰就行。可能這名字在西方背景並不算什麼。然而內在已經是東方人的克裏斯汀娜表示:她真的記不住那個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