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的宮廷舞還未學到位,菲爾德夫人不讓她下場跳舞,不然她一定能像那樣閃耀,為菲爾德夫人爭光的。
…………
忽然間,兩個身影擋住了愛得拉的視線。
愛得拉抬頭看去,兩位穿著華服,畫著精致妝容的貴族小姐拿著羽扇,站在了她的麵前。
愛得拉下意識展開禮貌而友好的微笑。
然而那兩位貴族少女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對她露出了虛偽的笑容,她們目光中的輕視毫不掩飾:
“菲爾德公爵之女?我們之前為什麼沒有見過你?”
“我之前……”在莊園上養病。
愛得拉想說出菲爾德夫人為她想好的那些理由。
然而她的話卻被另一位貴族少女打斷了,她展開手中的羽扇,半遮麵,俯視她,目光譏諷:
“怕是哪位村姑偽裝的吧?”
先開口的那位貴族少女配合的發出嘲諷的輕笑聲,一唱一和道:
“以為穿上仿教廷的白裙就能成為伊文捷琳聖女了嗎?”
被克裏斯汀娜她們壓了這麼多年也就罷了,這個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菲爾德小姐”也想壓她們?簡直是笑話。
愛得拉氣憤的站了起來,然而她看到又有貴族打扮的少女朝她這邊圍了過來,她們和站在她麵前的這兩人一養,都目露嘲諷,透著看戲的幸災樂禍。
愛得拉從沒有今天這樣難堪過,那些人的行為隻透露了一個意思:
她們看不起她,不接受她。
終於,愛得拉難以忍受的推開攔在她麵前的貴族少女,提起裙子跑出了奧德裏奇公爵府。
“斯塔夏小姐,該下車了。”
馬車外傳來埃爾文沉穩平靜的聲音,阿娜絲塔西婭才從昏昏沉沉的狀態中清醒,她在馬車內輕輕打了哈欠,揉了揉額頭,整理了下頭發和裙擺,這才提著裙子小心而緩慢的下了馬車。
斯圖爾特伯爵夫人照例在二樓,阿娜絲塔西婭首先去見了她,然後才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
為了能夠合理的“病愈”,以便於出席兩天後的舞會,斯圖爾特伯爵夫人邀請了王都教廷的一位主教來為她祝福。來的那位主教便是每年都來為斯圖爾特伯爵府祝福的那位主教。
身穿莊重主教服的主教從教廷的馬車上下來,黑色滾著金邊的衣袍下端輕輕的掃過馬車的底端,他懷抱著一本聖典徑直走過斯圖爾特伯爵府的大廳,走到了斯圖爾特伯爵夫人和阿娜絲塔西婭的麵前,微笑著行了個教會的禮儀:
“日安,斯圖爾特夫人。日安,斯塔夏小姐。”
“日安,艾伯特主教。”
在斯圖爾特伯爵夫人的目光中,阿娜絲塔西婭微笑著提起裙擺,向那位主教先生行了個淑女禮。
艾伯特主教有著教廷一貫推崇的金發碧眼,笑容溫柔而祥和,相貌也不差,看上去算是個知性的美青年。然而阿娜絲塔西婭並不敢肯定他的年齡,因為從她有記憶以來,這位主教先生的樣貌就沒發生多大的改變,頂多是頭發的長短偶爾變一下罷了。
雖然十分明白伯爵夫人並沒有生病,但艾伯特主教卻也沒有拆穿,他帶著一貫溫和的笑容照舊對伯爵夫人進行了祝福,並沒有多問什麼。
祝福完伯爵夫人後,他也順帶對阿娜絲塔西婭進行了祝福。
他麵對阿娜絲塔西婭,做著禱告的手勢,明明已經見過了很多遍,但阿娜絲塔西婭此刻總會想起她昨晚那個關於第三紀元聖戰的夢,想起那些絕望到主動獻祭自身的白袍主教,他們為大眾進行治愈祝福時也是艾伯特此時的手勢。
阿娜絲塔西婭記得夢中那些主教祝福時,手上飛出的微光,所以此刻她就仔細的盯著她麵前主教先生的手勢,試圖從他的手上看出些什麼來。
她盯得太過專注,連眼睛都忘記了眨,不過一小會兒,眼睛便感覺有些幹澀了。在眨眼之時她似乎看見了一些朦朧的光暈,它們像螢火蟲一般正從主教的手中飛出。待她想看個清楚之時,那些光暈又不見了,仿佛是她的幻覺一樣。
艾伯特主教的祝福完畢,阿娜絲塔西婭和過去一樣,依舊沒有任何的感覺。艾伯特主教也不說什麼,常年為斯圖爾特伯爵家祝福的他早就看開了:斯圖爾特伯爵家的阿娜絲塔西婭小姐是個奇怪的人,教廷的神術對她沒有半點效果。神賜予的靈光靠近她身邊便如沉入大海的石頭一般,沒有任何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