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悖論”和“神之魔方”(1 / 3)

關於聯姻的事,愛麗絲或許自己不在意,但格裏芬和巴勃魯卻看的很重。結束了像是研討會一樣的交談,格裏芬終於把注意力放在了愛麗絲身上。

“愛麗絲小姐,如果您對我有什麼疑問的話可以盡管提。”

疑問?什麼疑問。愛麗絲一頭霧水,在看到巴勃魯的眼神後,她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貴族聯姻最重要的幾點,家世,修養,以及聯姻雙方的心意。這三點全部通過,就代表聯姻成功。而格裏芬的問題是互表心意的前奏,即相互了解。

有什麼好了解的,我又不嫁你!帶著這樣的想法,愛麗絲帶著心不在焉的語氣問道:

“格裏芬閣下今年幾歲了?”

“四十二。”格裏芬麵不改色的回答。

“噢,我今年十六,真巧差了二十六歲呢!”愛麗絲的語氣沒有之前那樣客氣,畢竟她本就一肚子不情願。

該死的家夥,對我死心吧!就算是假裝,我也要讓你明白什麼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接下的問題進入了一問一答環節,格裏芬的問題會得到愛麗絲極為敷衍的回答,另外愛麗絲還發動嘲諷技能。對兩人的經曆,性格,愛好,對於各種人性的不同角度思考,在各方各麵來表達兩人的人生理念和經曆差距有多大。希望讓對方打退堂鼓,最好是直接放棄聯姻的打算。

但是呢,這本來就是一場利益聯姻,對於雙方來講,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因此,盡管愛麗絲各方麵冷嘲熱諷,也無法動搖格裏芬將聯姻進行下去的決心。

“……所以說,喝咖啡肯定是要加蜂蜜和糖的。原味這麼苦怎麼能喝呢?你到底懂不懂喝咖啡啊!?”

愛麗絲憋了一肚子火全部發泄在格裏芬身上,格裏芬臉上帶著尷尬的笑,他不明白之前乖巧聽話的愛麗絲居然會是這種性格。

女人還真是麻煩,所以我說結婚有什麼好的。

畢竟是一場必須完成的儀式般的聯姻,格裏芬還是耐下心來仔細聽對方講話。

“……甜點配酒的話就會變的很難吃。”愛麗絲說到了關於甜點的問題,原因是因為她討厭甜點沾上酒精的味道。

“到了。”門簾外傳來聲音,格裏芬總算能擺脫這尷尬的氣氛。

“到地方了,請下車吧。”

像是逃一樣,格裏芬動作敏捷的跳下馬車。愛麗絲起身下車時,巴勃魯把嘴湊到她耳朵邊。

“多問一點關於這裏的情報。”

巴勃魯的聲音有著壓抑,似乎隱藏著巨大的憤怒。愛麗絲這才想起巴勃魯一直斜著眼睛,原來不是眼睛不舒服,是想提醒自己打聽情報的事。

不敢回頭看巴勃魯的顏色,愛麗絲跳下車,來到了一處空曠的通道。白色地麵,頭頂的天花板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魔法燈。通道兩邊是一排又一排房間,紅色大門旁是一扇緊拉窗簾的窗戶,往前往後都是這種布置。

愛麗絲突然有些害怕,因為這裏寂靜無聲,幾乎隻有心跳。牽走的馬車越走越遠,似乎要陷入那無盡的循環中。

“請往這邊來。”格裏芬恰到好處的邀請她進入最近的一個房間。

布置溫馨的花房,就像大城市街邊經常的看到的花店那樣,這裏的原木架上擺滿了各種花卉,都在鮮豔的盛放在寒冬的季節。

店鋪主人是一個包著藍色頭巾的年輕女人,神情溫和,手臂上的碎花袖套讓她看起來像一個剛幹完工作的新人店主。

“再往這邊走。”格裏芬打斷了愛麗絲的欣賞,指向了一扇似乎通往店鋪主人臥室般的門。

當然,這扇門通往隔壁。

隔壁又是另一幅景象,橡木桌子,酒吧,舞女,侍者唯獨沒有客人的酒吧。像是沒有生意的冷清酒吧出現在眼前,不,還有一個客人。

在角落默默打台球的青年。

啪~神情專注的一擊,白球將黑球打進了洞裏。

“噗嗤~”愛麗絲笑出了聲。

青年神情冷漠,但從他揮杆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心情並不好。

“伊格爾,客人來了。”格裏芬朝青年喊。

知道對方轉過頭來,愛麗絲才發現這個側臉好看的青年正臉更好看。應該說是十分符合舞台王子角色的白皙麵孔,不苟言笑的神情,以及頜下的白領巾襯衫以及黑藍打底衣袖口縫著金線花卉的長身衣服。身材挺拔勻稱,持杆的身姿像極一那副著名畫作《丹頓王子》中的王子。

直到對方反應過有人來而接近的行動,愛麗絲才看清對方手上的不是桌球杆,而是兩截拚湊在一起的銀白的金屬管。他的腰間還有一截,似乎可以連上。那個十字皮帶中露出鋒利的寒芒,顯然可以成為一件長度超過兩米的長武器。

拚接的武器,似乎是十字槍。加上熟悉的名字。

這是“第五戒備·銀獵雷槍”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伊格爾·奧林卡納,這次聯姻的安全負責人。”格裏芬向愛麗絲介紹向他們緩緩走來的銀色雷槍。

“你好我是……”巴勃魯的自我介紹一半就停下了。

無視。伊格爾·奧林卡納完全無視了所有人,直接從愛麗絲身邊走過,進入了另一扇門。

格裏芬臉上帶著歉意:“抱歉他性格就是這樣。請繼續跟他走吧。”

“(什麼?這裏難道還不是嗎?)”

圖書館,點心屋,舞廳……一間間房子走過來,各種情景的房間出現在眼前。幾乎是將一條街完全微縮搬運的建造出來。雖然得到的情報中有提到,但愛麗絲還是很好奇這些娛樂設施到底是為誰準備的?

……

真正聯姻的場所是一個類似把火柴盒放大千倍萬倍的巨大空間,皮爾裏茨家族財大氣粗的把牆壁和地麵都釘上了比鋼鐵還要硬上好幾倍的超合金鋼板。

鐵殼子,鐵棺材,或者說是審判台的宴會廳。

寒風迎麵而來。

好冷……

長桌子上擺滿了宴會的食物,濫竽充數的客人穿著不符合氣質的華麗衣服,渾身上下散發出“我是來湊數”的感覺。

按照規矩,聯姻宴席上坐著的應該是對方的親屬,但皮爾裏茨家族似乎沒人願意上前線,所以找人湊數。

這是一場虛假和虛假的聚會。

沒有聯姻,隻有利益和心懷不軌的人之間的博弈。

長歎一口氣愛麗絲在次席坐下,巴勃魯和仆人站在一起,他的身份是管家,沒有資格坐下。格裏芬做在正席上,伊格爾無聲的站到了他的身後,以俯瞰全局的角度保護著這場宴會的進行。

“你好我是……”這些演習了很久的自我介紹,但說出來還是有些不自然。愛麗絲一個也沒記住,但她很欽佩對方能編造出這麼多親戚的名字,也許是他們原本的名字,隻不過換了個姓氏。

在一堆沒有意義的自我介紹後,愛麗絲提出了疑問:

“格裏芬先生,請問為什麼這裏會這樣呢?也就是說,為什麼這裏的防護會這麼嚴密,有什麼危險嗎?”

幹得好愛麗絲。

巴勃魯投去讚許的眼光,她總算記起了他們的目的。

“關於這個,其實和“宙斯研究室”工作有關係。研究魔族身體,而製造出專門針對的武器。為了這個目的,這裏曾經關押過不少魔族,他們有些曾經越獄過給這裏造成了很大的破壞。為此我們特意加固了這裏。”

格裏芬心不在焉的回答,看起來很自然,但愛麗絲知道才不是什麼魔族越獄。

“噢~?那一定是不得了的事件吧?可是為什麼我沒有聽說過?”

“被壓下來了,而且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沒聽說過也很正常。如果您擔心安全問題的話,請放心,如您所見這一層已經沒有關押魔族了,而且有伊格爾·奧林卡納保護,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

……

……

帝國士兵嚴密封鎖了“宙斯研究室”,周圍街道的一係列店鋪,包括克裏斯曾經呆過的舞廳也被封鎖。象征薩格斯帝國權威的獅口長劍哐啷作響,出劍和嗬斥圍觀群眾,連路過的貴族馬車也絕對無法反抗的武力——帝國騎士守護在路口。

事情比想象中鬧的還要大。西斯收回腦袋,他不擔心進不進的去的問題,他隻想知道引起這麼大騷動的入侵者究竟有多強。

拉莫斯的大概說了一些,但看到已經出現裂痕的懸空橋,他還是覺得有必要問清楚一些。

進去盤查的時候,拉莫斯的馬車得到了通過。但很快又被人攔下。

戴著三十公分高的白色尖頂帽子,帽子尖被銀十字的重量壓彎,帽簷邊是金色花紋,再往下是一張慈善的老人麵孔。來者是主教,因為他穿著圓筒狀幾乎把全身包裹住的光明教袍,聖潔的純白色以及金色花紋,抱著一本厚重的教典。

雖然他沒有拿著主教的權杖,但唯有主教才會是這種裝扮。這大概也是薩格斯帝國軍會允許他出現在這裏原因之一吧。

對方身後站著兩個穿隻露出臉的黑色白絲邊修女服的修女,侍奉神的女性應該保持純潔,因此她們沒有露出任何一絲多餘的地方。隻看臉的話,她們並沒有多大區別。

西斯並沒有在乎對方是誰,就算是神的侍者也隻是比他多一個名頭和權力而已。

“拉莫斯閣下,能否請您出來一見。”

主教蒼老沙啞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卻很親切,仿佛神在耳邊溫柔的低語,很有好感。

“叫你呢!”

拉莫斯沒有反應,知道主人心思仆人菲力出麵。

“請讓開主教閣下,我們家主人預約了客人。如果您想見他的話,請提前預約。”

堅定不移的眼神,立在原地的主教是虔誠的信徒,他為自己的信仰和神的信念而站在這裏。

“繞開他。”

僵持不下的局麵,拉莫斯用了最簡單的方法破解。馬車緩緩繞行,這卻激起了主教的憤怒。他撲向馬車,用教典砸馬車,口中喊著“瀆神者滾到地獄去”之類的話語。與之前的行徑判若兩人,即使修女們上前阻攔也無法阻止他的行動。

“馬修羅主教請您安靜一點。”一名騎士拉住了他,讓馬車得以通過。

“他叫你瀆神者呢~!!!”

駛過大門後,西斯揶揄道。

“沒關係,常有的事。人工促進生命進化本來就有違教義,但很可惜煉金術士是沒有信仰的人,如果說有的話,那也隻有真理。”

拉莫斯很平靜,西斯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撥弄著沒吃完的食物,想著什麼時候找地方倒掉。

……

……

鋼琴屋,位於這裏的一間小房間。與其他房間一樣,這裏要說的話也就隻有“它是位於一棟樓中”這樣的不自然條件,其他的一切設計都符合需要。

像是陶冶情操的藝術牆上,掛滿著古今以來的著名鋼琴家畫像。在一台大鋼琴上坐著一個女人,白皙的手指靈巧的翻飛,彈奏著節奏盎然的音樂。唯一的聽眾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青年,他似乎睡著了,聽著鋼琴的美妙旋律做著甜美的夢。

彩色的光透過窗戶靜靜傾撒在琴鍵上,鋼琴家嘴角帶著幸福的笑,有著絕美輪廓的麵孔安靜祥和,聖潔完美。

鋼琴家的情緒是激昂的,愉悅的,美妙的。

琴音是自然,古樸的,帶有感情的。

美妙動人,或許是不知何時被感染的緣故,曲子已經帶上了鋼琴家的情緒,那是名為愛的旋律。

僅為一人彈奏的音樂在鋼琴屋內回響。

……

……

大概是溫度緣故,連熱湯上的油都已經凝固了。

愛麗絲無力的撥動著湯勺,且不說惡心的湯,連寒冷的溫度都讓她的食欲驟然下降。這裏怎麼會這麼冷?

所有人都瑟瑟發抖,沒人為宴會高興。即使人再多,似乎也沒辦法讓這裏的溫度升高。

“恕我直言……”

巴勃魯開口了,他也無法忍受這裏的溫度了。

“格裏芬先生,能否請您把這裏的升溫係統開啟。這樣的溫度可能會讓愛麗絲大人感冒。”

像是恍然大悟般那樣的表情,格裏芬一拍腦袋說道:

“忘記說了,隔壁是冷藏室,升溫係統不能開啟。當時布置的沒考慮到,那邊的冷氣已經波及到了這裏。這樣吧,點起火爐吧。”

(什麼?隔壁就是冷藏室!?糟糕了,那是克裏斯他們的目的地之一啊!!)

巴勃魯臉上一閃而過驚訝的表情,但依舊被格裏芬捕捉到了。

“有什麼不妥嗎?巴勃魯先生?”

(糊弄過去,再想辦法提醒克裏斯他們。)

“沒事,隻是為什麼不換個地方?這裏有很多不知用途的房間吧,換一個如何?”

格裏芬露出為難的表情:“其他房間如果沒有允許的話是不允許進去的,原因我無法說明。您可以理解為那裏必須保持原狀和幹淨。”

愛麗絲擺出不滿的表情。

“哼,你以為我們是會把幹淨房間弄髒的不知禮數教養的人?”

“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好吧,我去請示一下所長。”格裏芬起身在一個侍者耳邊耳語了幾句,隨後侍者便離開了。、

愛麗絲:““宙斯實驗室”的副所長連換個房間也需要向人請示嗎?”

格裏芬:“雖然我的權力很大,但第七層有些特殊,它不歸我管。拿出來當會客場所也是我跟所長求了很久的。”

說瞎話,分明是所長親自給你選的。

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沒人敢說出來。

“話說巴勃魯先生還真是博學,居然能看出來這裏有升溫係統。”

被懷疑了。

巴勃魯麵不改色的回答:“這裏有大量金屬存在,如果沒升溫係統可是會凍死人的。而且從沿途那些房間來看,這裏的牆壁應該都埋著魔法回路吧?”

“您果然博學。”格裏芬拍著手露出讚許的表情:“確實整棟樓都被魔術回路覆蓋,不過它們沒有升溫作用,下麵的鍋爐在提供熱量。”

沒有多久,那個侍者回來了。帶回了可以換房間,但隻允許格裏芬、愛麗絲、巴勃魯、伊格爾四人換到一個名為“藝術館”的房間。

“那麼請兩位移步吧!!”

如釋重負,愛麗絲起身跟隨格裏芬的腳步,然後耳邊突然傳來的像“夜梟尖叫一樣的刺耳警報”

他們中有人被發現了。

……

閑庭漫步一般,在被發現後卡琳選擇了正麵突破。這並非莽撞的行為,而是她經過深思熟慮後作出的決斷。

盡量鬧出大的動靜,把敵人的活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為克裏斯和伊娜他們減輕負擔。

為此她必須大鬧一頓。次聲能力驟然爆發,敵人在連她的影子都沒見到的情況下就被幹掉了。內髒破裂出血,聲波穿透攻擊是堅硬的盔甲無法防護的。

如入無人之境,摧枯拉朽的摧毀著敵人的防禦。牆上的魔法燈紛紛炸裂,光亮的通道瞬間暗了下來。

……

“是敵襲的警報。”場麵亂了起來,直到伊格爾一腳踹開鐵門的巨大聲響蓋過所有人才平息。

“你去幹什麼?”

格裏芬大吼。

“剿滅敵人。”冷漠的語氣。格裏芬沒有阻止。

“等等,他走了誰來保護我們!”愛麗絲大喊,巴勃魯提醒她,最好牽製住“第五戒備”

伊格爾沒有在意愛麗絲的話,但格裏芬卻無法置若罔聞。

沒有預料到的襲擊,而且從不斷傳來的警報來看,對方的實力已經給帶來了很大的損失。是盯住了這次的防禦空缺潛入的嗎?那麼不能排除愛麗絲他們也是同謀的嫌疑。誰會攻擊這裏?不斷鳴叫的警報聲中,格裏芬做出了決定。

“所有人去避難。伊格爾你保護愛麗絲小姐。出動所有守衛剿滅入侵者。”

雖然能看住成為可能是潛在敵人的愛麗絲,但這也意味著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戰力。但沒關係,還有兩個,或許是三個也不一定。最關鍵的是有絕對的勝利保障,“第一戒備”的存在是勝利天平上重量超過其它總和的砝碼。

麵無表情,伊格爾做出了請的動作。愛麗絲瞪了對方一樣,得到的也不過是帶著一個有些不耐煩的眼神。

極不情願的離開房間,回到了原來的通道。

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巴勃魯用特殊的方法向愛麗絲傳遞信息。

“必須把伊格爾牽製住,這個人太危險了。他的戰鬥力是存粹的,不存在缺點。如果和他對上的話,隻能以絕對的力量戰勝。但很可惜,我們之中沒有人具有勝過他的力量。”

“這個麵癱這麼厲害,那其餘四個豈不是更厲害?”

“差不多吧,除了“第一戒備”和“第二戒備”,另外兩人能力的缺點我們都清楚。唯獨這個人不好對付。”

“那“第一戒備”和“第二戒備”怎麼處理?”

““第一戒備”基本上不出手,“第二戒備”從來沒有出現在人前。兩人的能力是未知的,但無疑是強大的,受到限製的。從”首領“的情報來看,除非有壓製不住的事態,不然他們基本不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