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姐姐?”江柯凡豎起大拇指,“……真能說。”

雖然保養得很好,可歲月的痕跡還是遮蓋不住的。有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副院長的年齡都足夠做那些孩子們的母親了。

“等會,”彭鳴突然靈光一現,“那個孩子不會就是你之前看到的……劉農?”

江柯凡眨了眨眼,這時,屋內驟然響起一道響亮的耳光聲!

猝不及防的一下,直接給劉農打得眼冒白光,臉頰一下就腫了起來!副院長的臉色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她麵露凶光,像發了狠似的,接著又抽起一旁的花灑,直接往劉農腦門上砸去!

劉農又挨了重重的一磕,當即就疼得哭了起來。一個快一米七的男生,像個小孩子一樣在地上一邊捂著頭打滾,一邊痛哭流涕地嚎叫。

“哭,哭!你這個廢物!”似乎是不過癮,女人接著又抄起一旁的矮凳,直接往劉農身上抽去。一邊踹他,一邊怒罵,“一靠近你我就聞到你身上的惡心味,你他媽的多久沒洗澡了?啊?一個月?一年?瘋子!你真是個瘋子!”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場麵簡直亂作一團。隊友們看得呆若木雞,彭鳴也驚訝地扭過了頭,副院長突然開始對劉農施暴,其他年紀小的孩子們豈不是會更加害怕?

可讓人意外的是——身後的孩子們此時卻像早已習慣了這副場麵似的,不哭也不鬧,臉上隻有一片空白的茫然。

“暴力在這裏是常態……”

聽見阮蘇的話,彭鳴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你、你怎麼想?”

“從孩子們的種種反常來看,”阮蘇的臉色有些凝重,“……這還都隻是冰山一角。”

彭鳴忽然找到了一個形容詞去描述他心裏的那股不舒服感,病態——沒錯,這裏的種種異常現象,都透露著一股病態感。

副院長正在奮力毆打著叫做劉農的男孩。而劉農卻隻是抱著頭躲竄,隻會一個勁地哭嚎。看得出來他的心智還停留在幼兒階段,也就是智力殘疾。

浴室裏響聲不斷,很是狼藉。在場的幾個隊友幾次沒忍住差點想走過去。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副院長,您在裏麵嗎?我聽到很大的動靜,發生什麼事了嗎?”

“副院長,請問需要幫忙嗎?”

“副院長……?”

女人的動作一頓,隊友們的心也懸了起來。

她最後踹了劉農的腰一腳,隨即扔下了手裏的歪凳子,朝門口走去。

“啊……沒什麼事。你是來收換洗衣服的對吧?”

說著,她一邊打開了浴室的門。

站在眼前的是剛來報道上班不久的看護莫阿姨,門一開,她立即關切地看向副院長,擔心地問:“我在外麵聽到很大聲音……”

一秒後,手中的衣物筐忽然滑落,莫阿姨睜大了眼睛盯著浴室內的場景,神色有些駭然。

她看見了光著身體的孩子們、地上蜷縮發抖的男孩,又看向了一臉平靜、裸/著上身的副院長,滿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副院長微皺起眉,“還有什麼事嗎?”

莫阿姨的麵色忽然有些難看,她的額頭冒汗,像是做了劇烈的心理掙紮,最後啞著嗓子應道:“孩、孩子們是犯了什麼錯嗎?您這……”

她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

副院長挑起了眉,理所當然地抱起腰,“他們沒有犯錯。相反,我是在和他們通過一起泡澡來聯絡感情呢。這裏每三天就有一次‘休閑時間’,是專屬於我和孩子們的,有什麼問題嗎?”

莫阿姨哆嗦了一下,臉色一點一點白了下去,顫唞著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