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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幾回後,孫瑩瑩便探聽到梅姐如此同情她的原因。她的兒子在兩歲時診斷患有自閉症,半年後丈夫便和她離了婚。她當時也是兩眼一抹黑,恨不得在沙南的臭水河裏躺下來。因為河水太熏人了,她又爬起來。死不了就得活。十幾年下來,她在s市買了房買了車,還能雇人天天陪著兒子,都是做保險掙來的。

孫瑩瑩和梅姐說了自己的想法,第二天梅姐就把保險相關的基礎教材,送給她,附上一張便簽紙:“高樓自平地起。”

司芃看著這張紙條,看著孫瑩瑩說起未來的規劃時,眼睛裏又有了點點星光。她真羨慕她們,生活猛地把她們打趴在地上,她們能依靠本能反射性地跳起來。

“蔡昆去哪兒了?”

“健身房啊。”

司芃過去時,蔡昆正在查看會員花名冊,她問道:“你想不想跟我去新加坡?”

“做什麼?”

“還跟著我,做保鏢。”

蔡昆瞅了瞅門外站著的高個子洋人:“你的保鏢好專業,我不行的。”

“那你想做什麼?買輛車開專車?還是弄個門臉做點小生意?”

“我就呆這裏。你家那位不是入股做了大股東?艾瑞克要開分店,這家店以後就交給我管理。”

“淩彥齊?”司芃笑道,“他行動這麼快?”

“我沒念過書,人也不機靈,怕其他事學得慢做不來,就跟著艾瑞克學點東西。”蔡昆把花名冊放進抽屜,傻笑著看了司芃好久,才想起要問:“你在那邊,跟他們相處還好吧。”

“當然好,衣食無憂,什麼都不缺。”

司芃回到酒店,站窗戶邊,看見定安村已被圍在建築施工的圍牆內。最後的釘子戶——小樓,早兩天也被拆了,她竟然沒有惆悵的情緒:“你媽行動夠快的。”

淩彥齊道:“房地產項目周期這麼長,要是每個環節都慢一兩個月,推遲上市兩三年都可能。兩年後房價是漲還是跌?是鬆綁還是嚴控,誰知道?當然要趁行情好時趕緊蓋、趕緊賣。”

一說到房地產,司芃突然想起去年七月份,孫瑩瑩說要和她合開公司的事。這間公司,她根本不過問,事情都交給陳誌豪辦,也不知道辦到哪一步了?趕緊打電話去問。

“華溢,哎喲,你要不提這事,我都忘了。本來都要遞資料去國土資源局,結果這丁國聰不是跑了嗎?既然他要拋棄那個姓孫的小姐,我想這公司也沒開下去的必要了,找時間我去注銷吧。”

“那行吧。”

淩彥齊卻說:“等一下,”他把司芃手機拿過去,“當時你去找丁國聰時,有沒有提起過司芃和瑩瑩的關係?”

“沒有,你不是說別讓人知道這公司司芃參了股,所以我直接說是我和你有交情。”

淩彥齊點點頭:“那好,豪仔,你試著聯係下丁國聰,就說天海還是想要他那塊地皮。”

“真要?”

“假要。”

司芃問:“你要陳誌豪去引丁國聰出來,可行嗎?他沒說過,但是瑩瑩那個大嘴巴,說不定早就把我和你的關係告訴丁國聰了。”

“試試吧。隻要是個生意人,這樣的機會應該不會錯過。”

果然到晚上,陳誌豪來電話:“丁國聰一直躲在d市,現在在一家夜總會,要不要去找他?”

好不容易才露出狐狸尾巴,司芃著急道:“豪仔,趕緊把夜總會地址發過來。”說完,她撈起外套就要走。

淩彥齊攔在她身前:“你要做什麼?”

“去逮人啊。”

“你一個人。”

“我有保鏢。”

“保鏢也有職業操守,隻負責你安全,不會幫你打架。”

“那我去找健身房的哥們。”

“你要逮人做什麼?”

司芃愣住一會才答:“打一頓,帶回來跪在瑩瑩麵前認錯,再要撫養費。”

倒是一個不落。淩彥齊道:“夜總會人多混雜,你們去了不一定能逮到他,下回就更難找了。”

“那你說怎麼辦?”

淩彥齊和陳誌豪通話:“豪仔,你去見丁國聰一麵,和他說,我對那塊地很感興趣,明天想先去廠房看看。”

司芃問:“去廠房做什麼?廠房人更多,還有保安,我們不一定能占上風。”

“過年停工。”淩彥齊麵無表情地說,“等我和豪仔去到他辦公室,你就帶人上去——討債。以前有沒有見過龍哥討債?”

司芃恍然大悟,怔怔看著他:“你還真是盧思薇的兒子。”

“記著隻要錢,別打人,打人要擔刑事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