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可數中的屈指可數,玄青往往主動敗陣。

忍忍吧,一切都是為了仙禽孵化,值得。

玄青安慰自己,下一刻——

吧唧!

蛋直接從桌上的竹籠跳到地上,這聲吧唧嚇得玄青趕緊從修行的入定狀態醒來,看到蛋安然無恙時他覺得自從蛋出現他的生活,他的心髒一天比一天脆弱,時時刻刻受到“吧唧”驚嚇。

“蛋。”玄青要和蛋好好的交流。

蛋聽到召喚,立即開心的咚咚跳到他的麵前,再跳到他的大腿上,似乎就為等這一刻。

“蛋,從現在起你走路不可故意咚咚的,更不可以吧唧一下……”

玄青的話隻說了半句就按著太陽穴,因為蛋在他的大腿上滾來滾去,他說的話一個字沒聽進去。

“蛋……”

繼續滾來滾去,好玩。

“蛋——”

玄青忍不住提高音量,蛋停止滾動,立起,似乎在想什麼,而後跳到他的肩膀上磨蹭他的臉。

於是,玄青敗了,當自己什麼都沒說。

4

閑來無事,坐在老槐樹下,玄青眼睛盯著蛋蕩秋千,手裏掐指算算時間,不禁眉開眼笑,一轉眼已過百年,又到活動筋骨的時候了。

玄青起身回屋準備東西,蛋也跳下竹籠跟他進屋。

掛上酒葫蘆,玄青剛一腳踏出大門,那一直跟在他身後轉東轉西的蛋咚咚幾聲跳過門檻,一副一起出門的樣子。

玄青低頭看著他停下也停下的蛋,帶上蛋活動筋骨太不方便,他拿起蛋放進竹籠的窩裏,關上竹籠的門,他已經用法術加固竹籠,隨便蛋怎麼跳都不散架。

蛋察覺玄青又要離開,明白自己跳不出竹籠,身體光芒一閃,竹籠掉下老槐樹,一跳一跳的跟著沒走幾步的玄青。

玄青隻好停下,拎起竹籠掛上老槐樹,歎息的解釋:“我去的地方很危險,你不能去。”

蛋在窩裏翻滾,一定要跟玄青出門,老槐樹吱嘎的顫動,似乎懇求玄青帶走這隻“魔星”,別再折騰它這棵可憐的老樹。

把蛋獨自丟在家裏,玄青其實也有點兒不放心,他的居所周圍雖然用障眼法隱蔽住居所,無人能看到,用設下七層保護結界,無人能闖入,卻能從內部離開結界,萬一蛋跳出結界的範圍讓別人撿去了,他這幾日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既然不放心那就一塊兒帶走。

玄青放出蛋,蛋歡喜的跳上他的肩膀,撒嬌磨蹭他的臉。

一人一蛋乘上白雲飛走。

老槐樹擺動枝葉,作出歡送狀,終於脫離蛋的魔掌。

玄青所居的無名野山對麵兩百多裏有座猴山,顧名思義猴子滿山跑。各種猴子群居一起,由一隻百年猴王統領。

有傳說,猴子會釀造一種美味的靈酒,由各種水果釀製而成,名曰猴兒酒。在人間猴兒酒隻是傳說,是修真者一生品嚐不到的靈酒,隻因會釀製猴兒酒的猴子極少,即使釀出也藏進深山洞中,偏偏這座山上的猴子會釀猴兒酒,玄青一次酒醉偶落猴山,掉進藏酒的山洞,從此不忘猴兒酒的滋味,每過百年就會偷偷摸摸光臨一次猴山。

又過一百多年,玄青帶著蛋降落遠離猴群的山坳,悄無聲息的鑽進猴山,熟門熟路的摸進猴子藏酒的隱蔽山洞。

陰暗的山洞充滿猴兒酒特有的清甜果香,洞中央一處光滑如玉照耀的深坑積滿金黃透明的液體,正是猴子們釀造出的猴兒酒。

隻是聞了一下,酒香中的仙靈之氣充滿玄青的肺腑,滋潤全身的經絡。

撲通——

酒花四濺。

蛋跳進猴兒酒,沉進酒底又掙紮著浮出,露出圓圓的一頭,歡快的遊來遊去,仙靈之氣附著蛋殼的感覺太舒服,它懶洋洋的平躺,愜意的遊動。

看著雪白的蛋在金黃的猴兒酒裏享受,玄青也不落下風,解下酒葫蘆,對著猴兒酒猛吸,不消片刻,猴兒酒全部吸進酒葫蘆。

剛剛還想再換個姿勢的蛋此時躺在潮濕的坑裏,感覺遊不動,再試著往前遊一下,完全是在原地打滑轉幾圈,不明白怎麼回事,連忙立起,這才發現酒消失不見了,全部進了酒葫蘆的肚子裏。

“好酒。”玄青坐到一邊痛飲一口,蛋氣呼呼的跳到他的大腿上,滾來滾去的抗議他把酒占為己有,一點兒都不留給它。

玄青搖搖酒葫蘆逗它,“你也想喝?”

蛋立即跳到他的肩膀上,挨著他的臉撒嬌,弄得玄青半邊臉都是猴兒酒。

沒有斟酒的器皿,玄青抹把臉,把猴兒酒倒在手心裏,遞到蛋的麵前,蛋整個身體倒進掌心,將仙靈之氣和酒氣吸得一幹二淨,又磨蹭玄青的掌心撒嬌。

玄青把它放在肩膀上,拍拍,“明天再賞你吧。”

蛋蹭下他的臉表示同意。

活動完筋骨,玄青起身回家,鑽出山洞一瞧外麵,黑壓壓一片全是齜牙咧嘴逞凶扮惡亂叫的猴子,為首的猴王一身金毛,健壯高大,猛拍壯碩的胸口,要和玄青拚命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