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的爬滿臉,“父皇……”
“夠了!”檔在天賜麵前的拂塵直接卷了他,玄青頭也不回的離開天獄。
“父皇討厭我。”天賜攥緊玄青的衣領嗚咽的說。
玄青沉默半會兒,歎氣道:“他沒有討厭你,而是被一些事情逼急了才會失去理智。”那雙眼睛雖然瘋狂,但更多的是被自己逼到無處解脫想毀掉一切的疼痛,尤其仙尊不準任何人傷害龍帝的一劍,加深他的疼痛。
“是這樣嗎?”天賜抬起埋在胸膛裏的小臉,不安的問。
“他是你的父皇,你的爹,你的血親,龍族對子嗣的重視是仙界出了名的。”玄青找不出更多的理由解釋龍帝攻擊天賜的原因,希望自己安慰的語氣能消除他的不安。
粉嫩的嘴唇湊來,天賜生怕被拒絕,小心翼翼地碰上玄青的嘴唇,冰涼的溫度沾著淚水的鹹澀,滲進玄青的嘴裏。
不懂吻可以再深入,隻要嘴唇貼在一起感覺到玄青的氣息已讓天賜滿足,綻出滿足的笑容。
看著他的笑臉,玄青忍不住拍拍他的頭,天賜這個樣子怎麼能讓他放心?
44
放他離開返回龍族,承受代代延續的責任,與下一任不知名的仙尊糾纏不休,如同現在的龍帝一般苦苦支撐無能解脫。
這樣的天賜……
手指情不自禁撫摸過柔嫩的臉蛋,玄青絲毫舍不得現在屬於自己的天賜將來會屬於別人,一想到天賜也會像對他笑一樣的依賴別人,任由指尖撫弄臉上每一寸肌膚時,他就會不舒服的皺起眉頭。
我不戀童……玄青在心裏默念,他真得不戀童,可是越想越覺得自己朝這個方向靠近,這讓他頭疼的問題丟給老天爺管,他隻要把今朝路走。
沒有天賜,龍帝一族血脈徹底斷絕,也就沒有將來一代接著一代永無休止的糾纏,契約便自動破除。
這就是敖放想殺親子的原因?
天一明白卻無法讚同。
“敖放。”
劍逼出,穩穩插在天一的腳前,不染一絲血色的劍是天一此生唯一的武器。
敖放冷眼地看著他,一絲冷笑浮現,“既然你不想牽扯無辜的人,我和你就必須死一個人,你認為會是誰?”
這是選擇,一萬多年前他選擇囚禁敖放,一萬多年後他別無選擇。
“我明天會再來。”
天一拎起劍,冰涼從手心傳至心口,和身後冷冷的目光全部化為無盡的痛苦,纏住他,也纏住他。
如果沒有遠古的契約,他和他是不是不會相遇,不會相愛,更不會有今日的逃避和憎恨?
天一離去的腳步定頓一下。
“敖放,我這一生的情全部用盡在你身上,不論是生是死,我都希望我們能在一起。”
“我不需要。”
拒絕的話不知說過多少次,天一下意識的握住腰上的玉佩,“我等你需要我的時候。”
“我要你滾,從今往後不要再出現我的麵前。”敖放說著,全身的傷再這一刻劇烈疼痛,連血液湧出都感覺不出。
“我會再來。”強烈的光芒一閃而過,天一消失。
“啊啊啊——”激狂的叫喊宣泄情緒,敖放警告自己不可因為他的話動搖決心——他一定要在這一代斷絕龍帝和仙尊詛咒般的糾纏。“我不愛你。”幾乎發不出聲音的嗓子嘶啞的說出這四個字時,眼前卻浮出第一次見到那個人的情形——一身陳舊整潔的青布道袍,一臉溫良老實的笑容。
此時想起恍如昨日,敖放低低的笑了聲,含了淚般。
“我不愛你。”
沒有一絲雜質的玉佩在陽光下呈現半透明的溫潤色澤,仔細觀察“天一”兩字既非用法術刻成,也非手工刻成,而是用指力細心的刻成。
“這樣用心。”玄青一手舉高玉佩,一手壓住想搶回玉佩的天賜,“你老爹真得很喜歡你那個‘娘’。”
“那是當然,父皇如果不喜歡娘就不會有我。”天賜兩隻手被玄青反握得死緊,整個人摁在他的懷裏,跳不起來飛不起來,他隻好厥起嘴,望著玉佩幹瞪眼。
可是這個“娘”似乎不知道他的存在,玄青沒說出這話,他要先從仙尊下手,確認仙尊的玉佩上是否有“敖放”兩字。
如果真是仙尊,天賜的身世恐怕會明朗,仙尊龍帝的恩怨也將水落石出。
玄青慢悠悠問:“你覺得你那個‘娘’如果知道有你這麼個兒子會是什麼反應?”
天賜昂高下巴,鼻孔朝天噴氣,“娘會很高興的。”
玉佩掛上他的脖子。玄青放開他,“嘖,真有自信,我們現在就去問問仙尊你那個‘娘’是誰。”
說罷,腳下生出祥雲,輕飄飄拖起他們,天賜攀在玄青的背上,臉靠在他的耳邊不安的問:“玄青,娘會討厭我嗎?”
仙尊知曉天賜是龍帝的兒子也不曾表現出半點討厭,玄青毫不猶豫的回答:“不會。”
父親殘存的陰影在得到玄青肯定的答案時消失,天賜開心的點頭,環住玄青的手臂縮緊,幸福的埋進玄青的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