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切都是誤會,我的沮喪一掃而空,心中重燃鬥誌,迅速洗好碗後,我借了阿公的小龜王,騎著粉色小車,向著天氣書店一路行去。
午後島上太陽熾烈,大家都急著找地方避暑,街邊店裏人就比較多。
我推門進到書店時,文應忙著給顧客結賬,甚至沒注意到我。
我掃了眼一樓,沒找見雁空山人影,跑到收銀台和文應打了聲招呼。
“餘棉,你今天不是請假嗎,怎麼又來了?”他驚訝地看著我,“你身體好了嗎?”
我撓撓鼻子:“好了,不是什麼大毛病,可能就是有些…中暑吧。”
我讓他先忙,進休息室換了衣服。
係上圍腰,剛要關儲物櫃,外頭有誰進來了。
文應這會兒正在外頭忙著,店裏一共就三個人,不是他,那隻有一種可能…
我緊了緊手指,握著櫃門有些不知所措。
就這麼出去嗎?見到說什麼呢?跟他問好,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我這邊猶豫不決,雁空山那邊已越來越近。
櫃子盡頭,地麵出現一道頎長黑影,我咽了口唾沫,緩緩合攏櫃門,下一秒,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了轉角。
他看到我,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掃過來一眼,就去開自己櫃門去了。
好冷淡…
我瞄了眼他頭頂心情值,沒變顏色,數值也沒有降低,應該是沒生昨天的氣了。
我暗暗鬆一口氣,就聽他道:“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他拿出櫃子裏的手機,讀著上麵的消息,並不抬頭看我。
我將無所適從的雙手插進圍腰的兩個小兜裏,盯著地麵道:“你說過不能請假的。”
他沒再出聲,轉身關了櫃門,腳步逐漸離去。
我一下抬起頭,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怎麼了嘛,說兩句就要走?這是還在跟我鬧別扭?
我以為雁空山出去了,撇撇嘴,同樣朝那個方向走去。沒成想才走到轉角,差點和去而複返的他撞作一團。
“小心。”他拽住我的胳膊,止住我後跌的趨勢。
倉庫和休息區域沒有裝空調,平時就靠一盞落地扇消暑,不過因為外頭的冷氣會通過門縫擠進來,倒也不會太熱,就是搬書這種重物的話要出一些汗。
奇怪的是,這會兒我沒搬書,更沒做什麼劇烈運動,卻覺得背上出汗了。從雁空山抓著我胳膊的一瞬間,全身血液都好像湧到了臉上脖子上,又癢又熱。
“謝謝。”我垂下臉,推開一些,想要自己降降溫。
雁空山收回手,沒有進一步表示,就這樣安靜擋在我麵前,不說話,也不讓開。
這就很詭異。
我忍不住抬眼看他,他也正好垂眸看我。一對上他的眼睛,我就不敢看他了,連忙又垂下了眼,心跳得厲害,特別緊張。
他幹嘛不說話?是不是…是不是在想怎麼辭退我又不好意思開口?
不能吧?我們兩家好歹是鄰居,他就算不買我麵子,也該買阿公麵子啊。
我還沒做什麼呢,不至於吧…
正胡思亂想,一隻大手遞到我麵前,同時遞過來的還有一顆圓圓的小蘋果,顏色黃裏透紅,柄長長的,乍看像一顆大櫻桃,十分可愛。
“昨天我心情不太好,說話有些重。”雁空山終於說話了,說出的內容卻與我想象的大相徑庭,“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看看蘋果,又去看他,不確定道:“…給我的?”
這算是…給我賠禮?
“不要嗎?”他嗓音沙沙的,含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