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又掰回來。
“然後呢?”
雁空山好似得了失憶症:“然後?”
我有些急:“就是你沒抵住誘惑然後呢?”
他好像這才明白過來我在說什麼,緩緩湊上來,聲音帶著繾綣的笑意:“然後,我就必須和一個比我小的戀人遠距離戀愛了啊。”說罷,尾音消融在彼此的唇齒中。
那抹可愛至極的粉就這樣驚鴻一瞥,再次消失。雖然有些可惜,但我已經圓滿,也就在無所求。
手上黏黏糊糊的,摸得雁空山的臉都帶著一股香甜。
以往這種時候都是雁空山進攻性比較強,但今天一反常態,換做他被我吻進沙發裏。
我跨在他身上,不知過了多久,直起身,微喘著問:“所以我現在是你男朋友了是嗎?正式的那種?”
他調整了下自己變扭的姿勢,仰躺在沙發裏,聞言笑道:“要我給你發認證嗎?”
我撲進他懷裏,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離愁別緒浸滿。一想到明天就要離開他,離開我的戀人,心中便充滿不舍。
“我不想上學了。”我趴在他懷裏,喃喃道,“我給你打工吧,不去報到了。”
他輕輕笑起來,一隻手輕輕撫著我的脊背。
“那我不是變成牛郎了嗎?偷了天女的羽衣,以愛情之名,將她自私地束在自己身邊。”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這樣眷戀一個人的懷抱,真是要多謝我媽再婚,也謝謝阿公願意讓我和他住。
還有青梅嶼,還有這個夏天,感謝一切讓我和雁空山得以相遇的人事物。
我完全沉浸在轉正的喜悅中,內心充滿對天地萬物的愛意,看誰誰順眼。現在哪怕付惟突然打電話給我,我都會好言好語叫他天熱加件衣,好好保重身體。
我貼著雁空山的脖頸小聲道:“今天過後,我們就要一個月不能見了,我也才認識你兩個月啊。”
軍訓兩周,加上遇到十一調休,算下來整整一個月都不能回來。雖然虹市離這裏不算遠,但戀愛中的人連一堵牆、一條棉被都會覺得多餘,更何況是兩個小時的車程了。
雁空山撫著我脊背的手一僵。
“這麼久?我以為隻要兩周…”手臂環住我的身體,一點點收緊,他將臉埋進我的頸窩,含混地吐著潮濕的氣,“算了,你不要去報到了,我把你藏起來吧。”
好癢。
我咽了口唾沫,身體不受控製地抖動:“藏在哪裏?”
“閣樓吧。我每天都給你送飯。”他似真似假地說著,配合在我頸部啃咬的動作,好像一隻危險的,在黑暗中伺機而動、噬肉而生的野獸。
閑暇時他也可以翻滾打鬧,像隻大貓一樣溫馴,可隻要一旦進入捕食階段,誰都不能懷疑他的凶猛。
茶幾上的冰啤罐身上布滿冷凝後的水珠,吃到一半的鹽水棒冰化成一灘淒楚的白水。
從沙發上再起來時,我渾身都是軟的,恍惚得膝蓋都打著顫。
雁空山隻好讓我靠在他身上,從胸膛發出愉悅的震顫。
“要我抱你回去嗎?”
他當然隻是開玩笑,但我還是很不好意思。
“不用…”我耳朵發燙,強撐著退開一些,剛想告別,他一個吻又落下來,糾纏著我不肯放。
口腔裏蔓延開一股古怪的味道,一想到那是什麼,為什麼會留在雁空山嘴裏,我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不該這麼胡來的,萬一雁晚秋突然下樓,怕是要成為我和雁空山一輩子的心裏陰影。他不知道,我大概率是要痿的。
好不容易掙脫開雁空山的吻,我怕再磨蹭下去就真的走不了了,狠心推開他,轉身就往門口跑。